巴豆發現外麵的陽光甚是燦爛,不免心生疑惑。
“這個屋子太悶了,走,我們出去散散心去。”巴豆穿好了一身得體的深灰色西裝,白襯衣,紅領帶,精神,辟邪。他推門而出,也不管那兩位是什麼態度。
“單身漢的家裡可以養條狗的,起碼有點生氣吧。”倒黴神說道。
“兩位自己看,我連魚都養不活還養狗,再說了,狗又不會打掃房間是不是,那還不如養齊一條生物鏈呢,起碼能夠解決現實問題是不是,我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有的吃,餓不著就行。”
“那你是打算養牛還是養羊?”夜遊神問道,顯然一語雙關。
巴豆笑了笑,如果你總說一個人是牛,時間長了,跟牛有關的笑話他都在意,時間長了,他也認為自己是牛。
“我養螞蚱和雞。”巴豆步履輕鬆,蹬蹬地走下樓去。
他內心歡喜,作為神的夜遊神,他有著人的劣根性,隻要有著人的劣根性,在巴豆看來,對付起來就不在話下。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萬物有章,我心不慌……。”夜遊神在背後唱道,他在以弱示強,向律師宣戰。
巴豆朝兩邊的鄰居家看了看,“這些屋子裡有人嗎?”
“嘿嘿,你是說,人?”倒黴神壞笑著說道。
巴豆皺了皺眉毛,伸手進懷裡取出了那根棍子,高高得舉過頭頂,一步跨出樓道,嘴裡大喊:“大律師在此,諸邪退避。”
“這小子,心裡慌得一批。”夜遊神說道。
倒黴神說道:“給你點時間,好好了解了解他,起碼建立一點基本的友誼。”
“好。”夜遊神一口答應。
外麵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大街上行人不多,但是,跟往常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隻不過,沒有人來關注巴豆而已。往常吧,他也很少在家門口逗留,總是來去匆匆,像他家這樣的老房子,剛開始建得時候就沒有什麼規劃,東一棟西一棟,不是封閉小區,也沒有什麼花園,最好的綠化就是沿著馬路栽種了一排樹,房前屋後都是路,房前屋後也是隻要有空地方那就會擠滿各種各樣的汽車。尐説φ呅蛧
巴豆揣好他的棍子,以前他手裡握著的都是他的愛立信手機,往口袋裡一滑,非常灑脫。他在樓房前麵的磚石地麵上踱著步,他顯然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向兩位神請教,而是自己在琢磨。
“你是不是看到了你生前的某一天?”倒黴神問道。
“想不起來了,也許是毫無意義的平凡無奇的一天。”巴豆說道,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瞥見了夜遊神詭異的微笑。這家夥的微笑簡直豐富無比啊,但是,代表的含義絕對各不相同。
巴豆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下巴上有胡子,摩擦著他的手指。
“如果我再見到那對老夫妻,他們是不是還是在賣早餐,掙給他們兒子上大學的錢?”巴豆問道。
“是。”
“懂了。”巴豆抬起膝蓋,兩隻手在小腿上拍了一下,然後,放下腿。
沒有練過武術的人抬得是腿,練過武術的人抬得就是膝蓋。巴豆這是在擦拭自己的武器,陰陽界的道理,顯然不是一張嘴就能夠講明白的。
“我現在的心情相當不錯,狀態甚佳,瞅瞅,還有美女。”一個靚麗的身影在遠處的馬路上晃蕩,樹蔭下,一束陽光,照耀著她潔白的長裙,她皮膚勝雪,尤其是臉蛋格外白淨,像天使一樣純潔,沒有一點瑕疵。
她很年輕,年輕的讓人心慌。
巴豆徑直走了過去:“你好!”他紳士一樣地伸出手去,要跟她握手。
姑娘抬起眼眸,略有膽怯。
巴豆以為是身後那兩位嚇到了她,回身查看,卻沒有看到兩位神的蹤影。
“我是律師,巴豆,你好!”他再次伸出手去。
姑娘略有驚恐:“我不需要律師,你要乾什麼。”
“姑娘是一個大學生?”
“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走開。”
“你這是要去哪裡?”
“你管不著。”
巴豆當然不死心:“女孩子態度不好,一般都是因為失戀,你失戀了是不是?”
“胡說八道,俊哥對我可好了。”
巴豆不依不撓:“這樣的大好時光,為什麼不跟你的俊哥在一起,在這裡瞎晃蕩什麼。”
姑娘頃刻間歇斯底裡:“你管不著,滾開。”
巴豆繼續說道:“如果請律師的話,不知道姑娘的銀行卡裡有多少錢,付得起律師費不?”
“滾!”
隨著她的一聲大吼,天地變色,四周瞬間一暗,由白天變成黑夜,她的吼聲也如同雷聲,震徹天宇,位於她頭頂的一盞路燈被摧毀,“嘭”的一聲爆裂開來,一隻破碎的燈泡連著電線耷拉下腦袋。
一蓬鮮血從她的嘴裡噴了出來,染紅了她潔白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