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蒙羞一事,她倒覺得是專說給她聽的。
最後尤氏拿了幾套時新的衣服,讓她先挑了,就留下韋寧打發她回來。
“這可真是偏心偏到噶肘窩去了。”書香一出正院門就挑刺。
原本她想著息事寧人,她又是定王的人,她不搭理她也就是了。
可現在不行了,她是斷不能帶書香出去給她惹禍的。她也不想拿著小姐的款,再特意叫她們到她屋裡說話,便直接道:“明兒個染墨跟我去吧!”
“不去正好!”
書香聲都高了幾分,一甩袖子蕩開了染墨的拉扯。但她終究也收斂了些,隻嘀咕道:“到那兒去立規矩侍候人,像我多稀罕似的。”
“書香,你名義上是勳國公府的人。若因你的所作所為讓我,讓勳國公府惹上不該惹的事,我也是不會容你的。”
“不容就不容,你最好現在就回了王爺,攆了我!”她倒哭著跑了,把她更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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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花宴那日,她第一個到了大門口。
韋寧姍姍來遲,上下盛裝,單是那一套頭麵估計就有二斤沉。相比之下,她的銀釵簡直就可憐。
韋莫皺了眉,終究沒開口。隻是再下車,韋寧的頭上便少了兩隻金釵。
沒進郡主府,她就覺察出不對來。
東平郡主就是再大排場,也不至於門上放這麼多管家小廝。且好幾個看她一眼,就各自散去。倒像是特意確認她來沒來似的。
等進了正廳,更是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來,一屋子人鴉雀無聲地盯著她們。那眼神簡直就是“審視”。
她雖不自在,但好歹活了三十多歲,也經過些場麵,倒還算定得住。韋莫終究是個郎君,又常在外行走,也還算鎮定。可韋寧就不行了。她臉頰緋紅,腿都不怎麼好使了。幸虧她們的位置離門也不太遠。
屋子裡又恢複了人聲,但不時有人看她們一眼又轉回去。直到她們就要堅持不住,東平郡主才姍姍來遲。後麵跟著冷冰冰的元展尋。
東平郡主嚴格說來是大周帝的弟媳,元展尋的姑母。宇文闊身子不好,他身上的擔子基本都是東平郡主打理。是以他上表請封,本該是夫人,但大周帝為表親厚,便封了郡主。
她早聽說東平郡主是個手腕很高的女人,沒想到本人卻十分雍容華貴,慈眉善目,笑嗬嗬,很是親切的人,說話也平易近人。
“我最是喜歡你們這些年輕人,到了我這不要拘束才好!苦荷,哪位是勳國公府的韋大娘子啊!”
苦荷?她一激靈,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晚上。難道背後的人就是東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