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拐著又站到東平郡主麵前。倒是多虧宇文吉插科打諢,不然按照東平郡主那臉色,估計她非得被架出去打幾十板子。
“韋大娘子可準備了才藝?”
“我——,我屬實沒什麼才藝!”
東平郡主麵沉似水,屋裡鴉雀無聲。
定王冷冷道:“想必她是過謙了!阿姑不如讓她每樣都展示展示。也讓大家看看勳國公府培養出來的嫡女到底什麼樣子。”
“臣女自幼多病,才藝委實荒廢。”
定王瞪了她一眼,又攔了她話頭:“看慣了好的,就要看荒廢的,開始吧!”
“看就看,最好看完讓你們都長針眼。”她忍不住腹誹,可還沒說完,就看見幾十人抱著各式樂器、筆墨、棋局,眨眼就擺了好幾排。
有了這熱鬨,大夥都等著看好戲。最忙的就屬宇文吉。
他卷袖子從上麵興匆匆跑下來。這個摸摸,那個看看,最後先就拿了琵琶。
已經有人掩嘴偷笑了。前麵於娘子的餘音繞梁還沒散,這不就是讓她自取其辱嘛!
她也看出了這意思。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何況她一無是處,郡主是不是更放心些?豁出去了!
想到這裡,她也像模像樣地學著於娘子坐了。
“噌——”眾人下了一跳。
“瞪——,叮——,劈裡啪啦——”
她自已彈得歡快,眾人心卻差點跳出來。宇文吉趕緊遞了笛子。
她極賣力氣,鼓著腮幫子,好不容易弄出兩個聲。“噗嗤——,吱——”
宇文吉嚇得一哆嗦,一把搶過,又遞了磬錘。
她極認真地胡敲一氣,後來又挑斷了古琴弦,還一不小心摔了塤。最後還在棋盤前看了半天,才落了幾個子,就差點沒把對弈的老頭的胡子氣撅了。
等宇文吉把毛筆遞到她手裡的時候,已經沒報什麼希望了。
她也果然沒讓他失望。字的線條寫的粗的粗、細的細。大部分人甚至覺得她都不認字。
至於她畫的那幅畫,更是把經典的相聲《畫扇麵》演繹了一遍。
東平郡主大發雷霆。
宇文吉大呼小叫,嚷著要找國巫開方子壓驚。更哀嚎一聲,說女人都這樣,他就出家當和尚去。
後麵便跟了一幫捧臭腳的。說什麼不像話,辱沒了勳國公府的門楣,辜負了郡主一番苦心。
竟然還有女子跟著說什麼女子在閨閣裡,就該習得琴棋書畫打發時光、陶冶性情。日後主持家宅、調停妻妾、教養子孫才能平和慈祥,旺夫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