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寧,住口!”韋莫臉色鐵青地跑過來。“還嫌家裡不夠亂嗎?還敢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八道!娘和爹說話,我都聽見了!就她這樣,就該早早嫁出去,再不許回來。爹竟然還護著她,連宗正府庶二公子都退了。她憑什麼挑三揀四?”
“閉嘴!”韋莫急急捂了她的嘴。她氣得又踢又咬。韋莫一邊轄製她,一邊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小聲警告:“你給我安分點,隔牆有耳你知不知道?你想整個勳國公府都死在你嘴裡嘛!”
韋無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院子。
難怪父母不怎麼理她,難怪讓她住在最遠的西北角。
那麼一個叱吒風雲的大將軍幾乎被困死在京城,手下沒有一兵一卒,還要忍受彆人的奚落滋擾,能不遷怒虐待她已經十分難得了。爹竟然還替她費心?
可她做了什麼?惹了麻煩,埋怨他們,不願回家,甚至把老頭子氣病了。
她雖然不是原主,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不想把原主活成一個不忠不孝、自私自利的人啊!
靠坐在大樹底下,她心情無比低落。
又想起韋莫那句隔牆有耳來。還用隔牆?書香、染墨還有那五福是什麼?
實在憋屈,她恨不得大喊大叫,原地蹦幾個滾,再把樹皮打爆。
可終究她是成年人,控製得了自己不發瘋。可心中憋悶還是得發泄。一抬頭,她看見枝杈頗多的大樹。
她多少年沒爬過樹了!她眼睛晶晶亮。
可真爬起來,她才意識到樹太大,枝杈離地的那三米,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還就不信了!”她叨叨咕咕地,把裙子撩起半幅就掖在腰帶上,又卷了袖子,搓了搓手,助跑了有五米。
“哎呦!”她摔的太難看,自己都沒顧上疼。
“連你也欺負我!你給我等著!”她自言自語,四處尋摸。最後從柴房挑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斜倚在樹乾上,又費勁從前麵臭水坑搬了兩塊大石頭擠住底角。
她爬上第一個樹杈的時候,刺啦一聲,袖子被刮掉半幅。
這聲音反而刺激到了她,也更興起,徹底忘了害怕,抱著樹乾又蹬又抓,不知不覺竟爬的比二層房子還高了。
“哇!原來這院子這麼大啊。在上麵看,還不錯嘛!樹高林密的,連那大臟坑看著也不那麼瘮人了。要是注滿水,坑邊再種點花,躺上去,應該挺美。
咦?後院居然還有個幾間小房子啊!怎麼還封著門窗啊!哪天得去看看。”
“好玩嗎?”耳旁有人說話。
她嚇得啊的一聲,一回頭就看見元展尋那張雪白的臉,簡直堪比白無償。她登時就慘叫一聲向後退去,一腳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