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箏沉默著。
這難不成他們口中,沒有生理睡覺缺陷的極品寶寶。
生前怎麼樣,死後怎麼樣。
竟然有人生前真的可以打遊戲三天不睡覺!
咕嚕一聲,蘇魚娘被拉上井口,渾身濕漉漉的,瀟灑地甩了甩雙馬尾,
“呸!熬了三天三夜了,老娘白天擺攤,晚上賣身子,跳舞,賣騷,勾引那些河妖好兒郎,怎麼還沒有出現首領?”
蘇魚娘發現了旁邊看月亮的寧箏,甜甜道:“哥哥,你說是怎麼回事?”
寧箏覺得這個人真順著杆子往上爬,直接就叫哥哥了。
寧箏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按照道理來說一個獸群必然會誕生一個首領,並且擁有超出普通個體的智慧。”
“是啊,古怪的事還不僅僅如此。”
蘇魚娘想了想,“按照水下的生態環境,我隻發現了河妖一種生物,並沒有發現什麼更大型天敵,作為什麼都吃的腐食魚類,應該早就泛濫成災了。”
烏鴉都能有好幾萬,這河妖的數量竟然如此稀少。
蘇魚娘笑了笑,“我能問一下,附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出口,還有其他人在釣魚麼。”
寧箏搖頭,“我們村沒有,其他村就不知道了。”
“其他村也沒有。”
蘇魚娘表示自己打聽過了,周圍根本沒有井口,並且有井口的,都被用不知名原因堵上了。
寧箏原本是不在意這些細節的,此時聽著對於河妖的分析,也皺了皺眉。
的確有些詭異了。
難不成這一片村莊的更外圈,還有人在居住,在釣魚吃肉?
但也不對!
寧箏比誰都知道那些妖人的狠辣凶厲。
他們的霸道,怎麼會容許自己有鄰居?
寧箏親眼見過。
路過的商隊都被帶回來抓去打鐵。
不小心靠近這片山區的狼狗妖獸都被打了兩巴掌,然後拖著後腿回來吃掉。
附近應該是不會有人的。
連隔壁的平昌城,駐紮的大家族不少,也敬畏著這一群城外山莊的魔修,每次讓家族商隊通過傳送陣來做交易,都戰戰兢兢。
妖人們的領土觀念極強。
這片區域用禁區二字來描述,最是合適。
“怪了,隱藏劇情麼?河妖的怪異事件,果然這一次不普通,我再去探索一下。”
蘇魚娘再次下水。
“可惜,鎖鏈太短了,去不遠,不然感覺能找到其他的井口!我覺得肯定有什麼東西在吃河妖。”
寧箏見了她跳水,忽然感覺到心頭猛然一跳。
眼前一串數字飛速升降。
今日氣運值:
500、
0、
1000、
氣運就在這三個數值間跳動。
“這是大凶...伴隨著大吉?”
“我選對了,就是大機緣,直接常駐加500氣運值?選錯了,就是絕境?”
他沉默著,心頭跳動。
如果此機緣到手,那自己以後每天再花500,就每日高達1000氣運值了?
他瞳孔猛烈放大。
這暗河裡,連接了什麼機緣,那麼誇張?
“但如果搞砸了,就是超級大凶。”他猛然讓寧鮫鮫拉回蘇魚娘,不許她再下去了,下麵必然有大恐怖。
自己得先從長計議。
但蘇魚娘一拉回來,氣運值仍舊在波動,並且在持續下降。
500
499
...
寧箏再次眉頭緊鎖。
自己讓蘇魚娘去,可能是大吉或大凶。
如果不管不去,就必然是即將到來的大凶?
難不成,真是自己做事太缺德了。
先讓寧鮫鮫豔舞、後讓蘇魚娘賣騷,兩個女妖精一直勾走人家好兒郎,那個河妖首領,徹底要忍不住了?
“此凶吉源頭,真是河妖災的首領麼?”
他感覺,這一次和鴉群明顯有些不同。
...
...
夜色升起。
一座宅院內掛滿了大紅燈籠。
房間是紙做的,桌子是紙做的,地麵是紙做的,似乎不像是活人該住的地方。
但似乎這種紙很特殊堅韌,極難損壞。
旁邊一個個漂亮侍女在來回走動。
“大過年的,就得掛那麼五彩的燈籠,喜慶。”
紙宅內的院落裡,一位長相凶悍的黑袍道服高大漢子正在井口垂釣。
旁邊是一塊鮮活的肉田,插著一個稻草人。
稻草人眼珠子打轉,散發著劇烈的恐懼。
“彆急,我再釣幾個族人來陪伱。”
道服大漢笑嗬嗬的,撓了撓鮮紅亂發,喃喃道:“不過,莫名其妙的最近井裡的河妖少了啊。”
“老爺。”幾位童子在旁邊小心割肉。
肉田上的稻草人隨著肉田被切割在劇烈疼痛,抽搐,顯得極其詭異。
但大漢卻極為欣賞對方的痛苦,覺得吃肉的時候下飯。
他忽然仰頭看向遠處被濃霧縈繞的鑄劍山莊,歎道:
“那幾個臭小子,今年大過年的,怎麼還不來祭祖?是在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