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隨著韭菜榮一個個喊名字,又輪到其他的鐵匠紛紛上前領賞。
「這是你的。」
「這些是你的。」
韭菜榮挨個發法錢。
有鐵匠手都磨腫了,拿著幾枚法錢,吐槽了一聲:「這錢也太少了吧。」
韭菜榮一聽就不得勁了,「哪裡少了?不要睜著眼睛亂說,二手磚回收市場很難的,有些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有沒有認真搬磚。」
「你們這一天十枚法錢,一看就知道不夠努力,搬磚的手脫臼沒有,腫沒有?肌溶解沒有?」
「一條命都沒有活活累死,還好意思說自己努力?」
眾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反駁了。
韭菜榮沒有給好臉色,每人平均都是十枚法錢左右。
不瘋狂壓價,他們山莊怎麼賺錢?
莊主大人怎麼賺錢?
他很快通過畫牌,聯係上了山下的餘燼蘇魚娘。
讓她把這些磚頭用纜車,運到山下去,為新的監獄建設添磚加瓦。
餘燼蘇魚娘很快就上山了,看著小山的磚頭眼眸一亮,「我的天,這也太爽了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旁邊的女犯人、妖虎:
「這兩個十惡不赦的犯人,我也押送下山吧?畢竟留在這裡多不好了,半夜的話,趁著你們睡覺夜襲,根本沒有人能救你們。」
「不用帶走。」
韭菜榮正義言辭拒絕了對方的要求,「隻要一刀一刀砍他們,讓他們產後虛弱,再用之前關押符師的籠子關起來就行了,總之,我們先審問一下。」
餘燼蘇魚娘有些不甘心,隻能開始搬磚。
韭菜榮叫來那個斷臂引怪的簪娘,她已經重新複活:
「你抓了老虎,蘇魚娘抓了那個女人,都隻是五體境的低級囚犯,一人一百法錢,你們自己內部分,滿意麼?」
「滿意,滿意。」簪娘滿臉欣喜。
有了這個法錢,她就能給自己的發簪事業更上一層樓了。
燒柴坤見狀,湊過腦袋:「我也幫了你一把,拔走餘燼的是我,你得分點錢我。」
「嗚嗚。」那簪娘眼淚汪汪的,用可憐的神色看著他,「我複活要成本,而你隻是動一動嘴,讓石幽幼幫你拔出餘燼而已。」
燒柴坤不買賬,「我隻要十法錢。」
審訊室。
李貞貞睜開眼,渾渾噩噩地看著周圍。
外麵吵吵嚷嚷的,似乎在叫什麼法錢,賺錢,搬磚,還有各種卸貨的聲音,自己是在碼頭?
我這是在哪?
她不是在監獄中了?
她目光看向周圍,自己被關在一個籠子裡。
旁邊另外一個籠子裡也有一隻巨大的妖虎。
李貞貞不由得腦袋昏昏沉沉,監獄分不清日子,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但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入獄。
她不過是想要一個天才的孩子而已。
隔壁李嬸偷偷告訴她,隻要膜拜一下無生老母,並且學會三葉草刺青,就能生下天才的孩子。
她一直生,一直生,殺了自己生下的七個嬰兒,刺成了刺青,就被官府發現,以謀殺罪抓進了監獄裡。
她還記得那一個行俠仗義的白衣女俠,抓捕自己的時候,她用一臉不可置信,震驚,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在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毒婦?
那個眼神深深刺痛了她,比任何酷刑都令人難受。
那些高來高去的修士,不食人間煙火,根本不知道她的苦痛。
她又有什麼錯?
窮苦人家根本就沒有容錯率。
她見過太多的鄰居,接送孩子上學,好吃好喝,考試的時候燉雞鴨,父母卻隻能躲起來吃糠咽菜。
但之後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