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的,不過是一些上古遺民,總不能拿我們新人類作為種豬培養吧?”
“這是他們舊人類,欠我們的,他們該遭受的罪。”
寧箏笑了笑。
全是歪理,轉移概念。
不斷關押入獄的囚犯,本來就足夠辛夷洲的使用了。
你們私造礦脈,又不是公用,不登記在冊,是藏起來給自己家族私用。
“墓園種出的鮮花,再怎麼豔麗,再怎麼粉飾,也不過是惡之花罷了。”
寧箏淡淡開口:“無罪之人,生來受苦,這就是伱們口中的公平麼?朝廷的監獄,不是讓你們關小孩子們的。”
踏啪!
伸手打死一個方家長老,放鐵匠的精神攻擊狠狠拷打,審問。
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拷問其他的事,直接拷問他們,管理這片監獄區域的密匙放在哪了。
詢問他們關押徐歡的其他活人同伴所在。
方家的長老,修士們,神色驚恐而複雜,如鵪鶉般瑟瑟發抖。
這是大難臨頭!
若是不交人,交出這片區域的密匙,這個殺神連話都不多說,家族今日必滅!
若是交人,他們交出了監獄鑰匙,乃是違法巡察使的律法,玩忽職守,再加上背後的那些聖賢要滅口,連他們的方家老祖都保不住他們!
橫豎都是死,怎麼選擇都是滅族。
“族長,怎麼辦?”
所有長老都望過來。
“他贏了。”方家族長是一位穩重的老者,最終歎氣道:“把密匙交出來,比現在滅族更強,我們現在逃走,還有機會躲避州城的追殺。”
這話一落,不少方家修士痛哭流涕,泣不成聲。
他們這是要背井離鄉逃亡啊,這天下隻怕沒有容得下他們的地方!
他們哪怕今日逃出去,未來也凶多吉少。
接著,這一位方家族長拿出了一枚令牌,押上幾個徐歡的師兄妹:“我們願降,願意交出密令,請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寧箏淡淡開口,“早這樣多好,把東西交出來,我便不殺你們。”
哪怕是魔修,也要講信譽的。
寧箏的確不會殺他們,因為留著他們,交給該處置他們的人處置。
冤有頭債有主。
寧箏拿出了密匙,對著身後回廊的廢墟說道:“徐歡何在?”
“前輩,我在這裡。”
沒有一會兒,一名溫和有禮的青年飛出,彬彬有禮道。
果然,自己拿著鑰匙,徐歡確認真是來救他的,才敢出來。
寧箏不多言,拿著令牌,伸手把他的餘燼拔出地脈,化為自由的遊燼,然後把他的師兄妹丟給他。
“去吧。”寧箏淡淡道。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徐歡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深深看了寧箏一眼,仿佛要把他的樣貌記在心裡。
之後沒有再矯情,時間緊急,他必須要帶人離開了。
這是他唯一逃出這個豬圈的機會。
生前,他根本逃不掉。
死後,他才逃出生天。
“大膽!真敢放人!!”一道驚怒的大喝猛然傳來,不再暗中傳音,反而響徹整個天地,整個城牆,酒樓。
連這些聖賢們,都沒有想到真的有人犯蠢。
甚至他們還抱有希望,對方硬抗攻擊,拿到密匙,表示自己有放人的能力,隻是為了勒索更多的好處。
畢竟放出了他
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酒樓裡,所有人都呆住了。
“發生了什麼?”
“大費周章,隻為救徐歡?”
“無法理解。”
“朝廷的某些人,在隱藏著什麼。”
“這襲擊辛夷洲城一戰,截殺進京隊伍,事態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
恐怖的輿論爆發在各個酒樓。
所有人都看出,這個無生教存在,不是在劃水,而是真在進攻辛夷州城,還和那些墓穴存在乾了一架!
目前
似乎還贏了。
徐歡,就是他們對峙的原因。
嘩啦啦!
徐歡快速飛了出去,踏出城門的一瞬間
“出來了出來了我們終於出來了哈哈哈哈!!”徐歡忍不住狂笑起來,站在城門口大步向前邁步,身後是相互攙扶的師兄弟們。
他的笑聲震蕩得整個城牆都在微微顫動,笑著笑著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噗通!
徐歡和一群師兄妹終於忍不住跪倒在地,雙手掩麵痛哭,無比哽咽道:
“謝謝,謝謝”
轟!!!
遠處無數霧氣之間,一道純黑色氣浪衝天而起。
整個城牆內,所有修士的精神都猛地一震。
“那是什麼??”
所有人遙遙望去,看到那人身上蔓延著無數大大小小的黑色旋渦。
徐歡獨自站在辛夷洲城的城牆之外,通體晦澀磅礴氣息環繞,和地脈的氣息隱約勾連,仿佛有某種食物鏈頂端的生物誕生了一般。
“墓場悟道,今日方知我是我”酒樓中,無數人仰頭望著黑色氣柱,臉上都帶著壓抑不住的震撼。
這樣的氣魄如同海洋般無邊無際,讓人對其頂禮膜拜。
“超越死亡的強烈執念”焦巫雨笑了笑,看著昔日論道的朋友,仿佛想起了某些事。
她原本隻是來賭一賭,聽李有竹的信息來試探能否救人,若是成功了,那麼她便多一名覺醒的同伴,可如今事態的發展遠超她的預料。
轟隆!
蔚藍的天空仿佛都被黑色籠罩。
所有人震撼的看著那一尊存在,絕大部分人宛若見證了曆史。
這是他們畢生都難忘的景象,見證了隻存在傳說中的第二世。
寧箏微笑著眺望向城牆的方向,在無數鐵匠的囈語瘋狂呐喊喜悅的聲音之中,那裡的天空生長出三朵巨大無比的黑色蓮花。
“三花聚頂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