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雨。
他們開始動手了。
他們襲擊了我的替身,明麵上的秘境之主,嫁衣鎮主。
這是怎樣一種可怖的生物啊。
他們這些新型偽人才出生幾天,就具備了極高學習能力,偵查能力。
竟然通過走訪,觀察,悄悄打聽,有組織的摸清了我替身每隔三天就去一次京城探索消息的活動順序。
他們趁著我的替身法相外出,一起暗中襲擊了替身。
五個法相修士含著啊呀呀的聲音,“為了德瑪西亞”“為了雜魚的足協”等無法理解的邪教信仰,毫不猶豫的抱住替身瞬間自爆。
我敢發誓,那是我三百多萬年的生命中從未見過的生物。
不怕死,不怕疼痛,我在它們身上看到了最低級蟻群自殺式戰鬥的影子,這是絕對不會在高級智慧生命上出現的犧牲精神。
爆炸聲,掀起了一陣暴雨。
他們,開始奪舍
十九日,雨。
替身被奪舍了。
我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我心中的恐懼。
如此誇張的襲擊事件,那些正常的二相境高層,心腹,竟然相信了他們如此簡陋粗糙的謊言:
一心境的鎮主,隻是走火入魔重傷。
這是襲擊啊!襲擊!
那些二相境,似乎被什麼迷惑了神智,他們開始朝拜一個叫做“主人”的神秘存在,並且傾訴無可阻擋的、病態扭曲的愛意。
我從中感受到了他們對某個古老的、難以言狀的遠古天外邪神的狂熱。
整個城鎮,正在被不知名的信仰淹沒著,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翻滾而來,要吞噬整個嫁衣城鎮。
我的城市在淪陷,而我隻能依靠替身逃過死劫,躲在暗處。
詭潮!
我正在麵臨史無前例的最大恐怖陰森的凶詭之災,那是更古老,更恐怖的、超出人類認知範圍的東西。
我當然可以逃離這個城鎮。
我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跑不掉?
我隻是躲在密室裡,暗中觀察,為了人類收集更多的數據。
我要為他們報仇,我要為他們報仇
我心中還有不舍,最起碼整個城鎮晚上的時候,它們會重新恢複正常,從不知名的舊日墳場歸來。
起碼有一半的日子他們是活著的,他們是正常的。
或許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二十日,雨。
他們開始慶祝,他們控製了我的替身,在鎮主府裡撬動寶箱,掀起地板,跳著難以描述的舞蹈,哼著不知語言的歌曲。
我躲在不遠處的密室裡,感到理智在劇烈的消弭。
我不知道他們何時發現密室中的我,我隻能拚儘所有留下這一本日記,並記錄他們此時的慶祝吼聲:
桀桀桀!!
他們放聲淫笑。
哈哈哈哈!!
他們捶胸咆哮。
嘎嘎嘎!!
他們沸騰啃土。
咚咚咚!
甚至有木魚的聲音。
我的頭腦開始不受控製,我的理智在漸漸消失,我在不斷的戰栗。
我怕了,我不敢反抗
我明明是一尊化我境,我明明是一尊人類曆史上最強的巔峰存在之一,卻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響。
因為我知道,我在化我境中都是最弱的一批,偽人背後都隱藏著強大的聖人人神,而這個比偽人更恐怖的超級偽人背後,會隱藏著什麼強大的聖人級?
他們寄生後的成長速度超越了正常偽人百倍。
具備半寄生能力,自殺式邪教信仰,不懼死亡這些怪物超出了人類整個漫長曆史的理解認知範圍。
我甚至已經不敢派法相出門,更無法和外界溝通。
在這個邪惡而龐大的神秘種族麵前,我將毫無反抗之力
二十一日,晴。
我已經無法忍受了,天天麵對這樣的絕望,那一個個扭曲尖嘯的陰影已經讓我發瘋,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恐懼已經狠狠扼住了我的喉嚨。
夜晚,隻有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