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範季錯愕,隨即恍然。
監獄的出現早於刑法,戰國時已有,韓國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戰國時的女子監獄非常不人道。
被收押的女子往往會淪為官伎一般的存在,官員們將其視為謀取錢財的工具。
命運淒慘。
所以貴族女人要是犯了錯,家人寧願將其處死也不會送給官府。
娶這樣的女人他自然不願意。
雖然沒有精神潔癖,但淪落到那種程度卻著實有些過分。
正要拒絕,閭胥卻看出了他的心思。
質問道“你是想要和身份尊貴,身世清白之人在戰場被秦軍砍掉腦袋,還是想和一個有罪的女人在家中多活三年?”
此話一語中的,他老實回答“想活!”
閭胥欣慰的點頭,他看好這個年輕人,不想這家夥年紀輕輕就送了命。
寬慰道“彆看人家是罪人,你一個瞎子,不分美醜,便是仙子和奴隸又有何區彆?”
臥槽,說的好有道
理,他竟無言以對。
隻能默默起身,跟著閭胥前往縣中監獄。
路上,帶路的閭胥看著範季眼睛上纏的布條。
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他是真瞎假瞎,怎麼走路這麼快,還穩當?”
他卻不知道,這是因為範季並非普通的瞎子。
隨著範季一起穿越的,還有一項非常特殊的天賦。
能夠簡化修煉的過程。
他的睡覺便成了冥想,呼吸就成了吐納,散步就成了打熬筋骨。
這樣一年下來,血氣越發旺盛。
同時也帶來附帶的好處,五感敏銳,即便不用棍子也能在路上正常行走。
來到縣衙監獄,此處不同於往日的安靜。
帶著喧嘩和熱鬨。
“我家阿郎癡傻,這姑娘口齒伶俐,正好配對。”
“我兒子矮,這女的夠高,生孫子也能長足六尺吧。”
“官爺,還有更壯點的嗎?這個太瘦了,屁股都是癟的,怕是不能生呀。”
……
閭胥拉著範季越過眾人,來到了典吏麵前。
臉上露著討好的笑“官爺,還有幾個適齡女子?”
典吏抬起眼皮子,瞥了一眼對方。
身上穿的衣服沒有染色。
“來遲了,剩下幾個都不賣,要等人家裡贖。”
閭胥聽後一愣,頓時急道“不是說好給我留一個嗎?”
典吏不耐煩道“人家給多錢,一下子要走幾個的不足為奇。”
還能這樣?
閭胥急得跳腳,正要上前理論,被範季一把拉住。
“官爺,能不能再勻個出來。”說著,將手伸進了典吏的袖子,遞上兩粒金豆子。
典吏在袖子裡捏著金子,滿意地點頭。
是個有眼色的。
於是和善地笑道“想你也不容易,一個盲人,上了戰場也隻是填溝壑的料。”
故作苦惱的想了想,最終一拍大腿。
“這樣吧,牢裡還有一個怪胎,平日裡連消遣的人都不敢碰,便許給你了。”
怪胎,範季好奇地問道“怎麼個怪法?”
典吏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那個女的長了一頭的紫頭發,還帶了個麵紗,瘦不拉嘰的。”
“而且還是個說不了話的啞巴,問她哪的人也不回應。”
說話間,三人便來到了監獄的最裡層。
黑漆漆的小牢房裡關押著一個瘦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