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範季來到了城中,遊女坊牌匾早已經被卸下。
擺在最上頭的,是蒼勁有力韓文“紫蘭軒”三個字。
“這韓文可真難看。”他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書法雖好,但字的結構本身就不好看,寫出了花也難掩其本身的特質。
在春秋之時,三晉同宗,用的都是周天子的金文。
結果來到戰國,各個國家都開始用自己研發的文字。
導致這個時代的謀士策士每個人都得學七八種語言,當官的門檻被抬的很高。
也難怪楚霸王甘願當個文盲,跟他叔叔說認字隻要會寫自己的名字就夠了。
“哎喲喂,你可終於來了,怎麼在外麵傻站著?”
遠遠傳來一道銀鈴般的笑聲,一個穿著紅裙的身影像風一般。
帶著陣陣花香,撲到了範季懷中。
“你說,這幾天怎麼都不見來找姐姐?”那女子紅唇好似烈焰,眼睛一眨,便是說不出的成熟嫵媚。
“你這小郎君,好生心狠,我這般想你,你也不上我閨房看看!”
說著,眼睛竟然真的紅了三分。
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彩蝶姑娘,你是大忙人,我怎好意思打擾?”範季笑道。
來人正是曾經將他接納進紫蘭軒說書的彩蝶。
這女子同樣也是紅牌姑娘,比起弄玉,她姿色稍遜一籌。
範季與她雖然有所交集,但他也清楚,這女人是典型的鄭女,隻顧著撈錢,說什麼想他全是逢場作戲。
彩蝶酥肩半露,故作嗔怪:“我看你是忘了本,要是真想著姐姐,又怎舍得讓我每晚獨守空閨?”
拿起手帕,就要嚶嚶嚶假哭。
哭的同時衣服從肩膀滑落,露出一抹雪白,晃得旁人目瞪口呆。
範季雖然有透視掛能看到一清二楚,但還是不假辭色,全當沒看見。
畢竟自家妻子可比這個帶勁多了。
“看來真是瞎子!”彩蝶輕輕拉回肩膀的衣服,心中下了定論。
剛剛那番小動作也是紫女吩咐的。
昨天晚上,紫女找到了她,事無巨細地詢問與這瞎子相識的事情。
臨走還特彆暗示,如果有機會就用以往的人情綁住瞎子。
這讓她不由得驚訝萬分。
難道當初撿回來的盲人少年郎還有彆的身份?
懷揣著彆樣的心思,彩蝶有意無意抱著範季的胳膊。
那誇張的大胸肌有意無意蹭著男人的臂膀。
感受著那令人心向神往的柔軟,範季不露痕跡地將手臂收回。
可他越是這樣,彩蝶便越有興致。
不但要擠過來,說話還得湊近耳朵,呼出熱氣。
這一套下來,哪怕是見多識廣,範季也是覺得難頂。
隻能快步走近往日說書的小台。
直到彩蝶惋惜地離開,他才長長鬆了口氣。
說書之前,自然有侍奉的侍女奉上醴漿。
他拿起來喝了一口,頓時眉頭一皺。
“可是不合口味?”小侍女小心的問道。
“不是。”範季搖頭,“怎麼今天是茶湯?”
茶的發明很早,但是喝茶的習慣唐後才流行,往日他說書紫蘭軒給他提供的也僅僅是醴漿。
小侍女低頭回答:“是主人吩咐的,今後先生在此說書,我都會為先生備著一茶一酒。”
“茶是安神香茶,酒是寒露蘭花釀,兩樣都是主人親手調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