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闖北不見得，但經曆過後世信息大爆炸，見識廣博是必然的。
弄玉馬上反應過來，這樣的話實在太失禮。
朝範季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抱歉，是我無理了。”
範季並沒有怪罪弄玉刨根到底的想法，反而笑盈盈的解釋：“弄玉姑娘說的沒錯，來聽我說書的人並沒有減少，給予的賞錢也沒有少。”
“有所質疑自然是正常的。”
一旁紫女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弄玉是她的養女，她也怕這個從小被自己養大的丫頭惹怒這個神秘的男人。
範季舉起茶杯，編了一個新理由：“我真正猜到的原因是，樓上彈琴的聲音少了。”
弄玉和紫女一愣，這個理由她們倒沒想到。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覺得很合理。
高級青樓早就脫離了私倡和暗倡那種直接陪睡拿錢的低級賺錢模式。
就像宋朝時的青樓、教坊司、勾欄之間的差彆。
教坊司能提供樂師和官伎，並且要價很高，但是服務對象僅限於有錢人以及高級官員。
其收益並不算好。
勾欄瓦舍有雜耍有說書，同時還有女相撲，男蹴鞠，喝茶飲酒看熱鬨找女子陪睡通通都有，盈利雖好，但支出也大。
最賺錢的還是青樓，出入門喝茶，吃乾果，到聊天談心，再到共寢。
全套下來，不但賺的錢多，支出還很少。
紫女靠她卓越的智慧把紫蘭軒弄成了七國有名的風月場所，靠的可不單單是美女陪睡，核心賣點就是衍生出來的服務。
彈琴、吹簫、跳舞。
當琴聲變少，也就代表著生意不行。
紫女張大了嘴巴，也不由得再次為這個男人感到詫異。
就憑借著琴聲變小，居然能倒推出她生意不行。
這份洞察和敏銳令她折服。
追問道：“最近確實收益不好，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一件事？”
範季笑著道：“這個就是純猜的，我運氣好，蒙對了而已。”
“真的是猜的嗎？”紫女心中不信，但看他這樣子，也懶得追問。
當然不是猜的，他的透視掛已經移到了旁邊牆上的竹簡。
上麵記載著樓裡每個姑娘的用度，購買的物品，還有每日的消耗。
一邊看，一邊打趣紫女：“紫女姑娘剛剛說，猜中了就給我個彩頭。”
“不知，這個承諾還算數否？”
嘴上雖然表現的對這所謂的彩頭很感興趣，實際上他也沒有多在意。
如今他說書掙下了不少家當，又娶了個小嬌妻，生活美滿。
無論物質和精神，他都不欠缺。
麵前這女人的彩頭，大概率就是錢財或者物品。
給他幾株金，或者幾匹布，再不然就是投他所好，給他幾兩茶葉。
畢竟隻是熟人間相互開的玩笑，他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旁邊竹簡，裡麵記載的信息讓他頗為在意。
紫蘭軒似乎在抽調資金，姑娘們的開支再慢慢縮減。
“是地下世界的事情？”他心中推測。
根據上輩子看到的某漫，這家風月場就是披著青樓外衣的情報站。
他不禁好奇最近發生了哪些事情，把心神全都集中在透視掛上，想要在竹簡上查到蛛絲馬跡。
一旁的紫女眨巴著眼睛，“彩頭，不是說小禮品嗎？難道前輩已經猜到小禮品，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