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了半晌之後,她才在韓非和張良不解的目光中回過神來。
悵然道:“就像他一樣。”
張良頓時被這兩人的啞謎打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等到人都散場,紫女才神色黯然地走到窗邊。
今晚是個滿月夜。
圓月高懸,月光如一層白紗般籠罩人間。
送幾人離開後的弄玉折返回來,一進屋就看到了依在窗邊的紫女。
她輕歎一聲,端著茶杯來到紫女身邊。
“紫女姐姐,你又想他了?”
紫女搖了搖頭,沒接弄玉遞過來的茶。
潔白的月光將她嫵媚的麵容照映得一片蒼白。
薄唇微動,輕喃道:“你說,他會去哪裡呢?”
月光下有著一對璧人。
小衣牽著範季,兩人漫步在月色下。
範季摸著肚子,吐槽道:“今天這酒樓的菜不咋滴,下次不去了。”
小衣從明月上收回目光,探過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
笑道:“是是是,夫君說的對。也不知道是誰把菜都吃的一點兒不剩,你看看這肚子撐的。”
範季齜了齜嘴:“錢都花了,當然得吃個乾淨了。”
“不過夫人,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出去吃,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小衣平時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分用。
今天花錢下館子,著實有點出乎範季的預料。
小衣牽著他手一下下晃悠著,撒嬌般道:“做累了唄,今天不想燒了,不行啊?”
範季狐疑了一聲:“奇怪,明明是昨晚做的,夫人白天不是休息好了嘛。”
小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瞬間被他說紅了臉,輕輕掐著他胳膊氣急敗壞道:“我說的是做飯,做飯,你想什麼呢?”
範季失聲笑了起來,兩人一路打打鬨鬨地回到了家中。
剛進門,小衣忽然腳步一頓。
在頭上摸了摸之後臉色微變道:“呀,夫君我發簪丟了!”
範季背對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安慰:“丟了就丟了唄,應許是剛才路上打鬨的時候丟了的。”
“家裡還有那麼多呢,夫人可以換彆的戴。”
小衣掛著苦臉道:“不行,那可是夫君送我的。”
範季聳了聳肩:“我再送你十支。”
小衣搖頭道:“那也不行,我記得我吃飯的時候好像取下來放桌子上了,夫君要不你幫我去問一下店家?”
範季張了張嘴:“現在啊?明天再去問吧!”
小衣撒著嬌道:“不行,明天說不定就讓人給撿走了。夫君就辛苦一趟好不好?等你回來了,妾身有獎勵。”
說著,她抱上範季的胳膊。
範季臉色一喜:“真的。”
小衣掩嘴笑了起來:“真的真的,騙人是小狗。”
“好,那夫人先回去洗香香,為夫去去就來。”
送範季出了門,小衣臉上的笑容便緩緩收斂起來。
她轉身走進臥室,輕輕一躍便從房梁上取下一個包裹。
“抱歉!”
對著這顆頭顱,小衣臉上露出愧疚。
信陵君曾經拯救了在秦人的刀劍下拯救了數百萬人,但如今,他死得毫無尊嚴。
範季出了家門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
轉身靠在門外的大樹下,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根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