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的臥房裡。
範季摟著小衣刀削般的雪白玉肩,手掌細細感受著她肌膚的光滑。
小衣臉色緋紅,像是剛喝完滿滿一大碗烈酒一般。
床腳的矮桌上還放著一套剛換下來的被子。
明天又得拿出去洗洗曬曬。
屋內的氛圍靜逸又溫馨。
興許是被逗得癢了,小衣像隻慵懶的小貓般眯了眯眼睛,聳了一下肩頭。
是在告訴範季彆鬨了。
範季心領神會的停下手,輕聲問道:“夫人在想什麼?”
小衣雖然不會像紫女那樣吃飽了就睡,但也免不了有氣無力的。
“我在想,胡夫人怎麼辦??”
“嗯?”
範季疑惑了一下:“什麼意思?”
小衣有條有理的分析道:“你想啊,現在劉意死了,胡夫人肯定是不會再回去了。”
“那她去哪裡呢?”
“火雨山莊也沒了。”
“胡美人身在宮中,在她那裡時間長了總是不方便。”
“紫蘭軒又是煙花之地,若是被熟人看到了讓她怎麼做人?”
今晚在司馬府鬨出的動靜肯定是被府上的人聽到了。
下人沒有過去,那是因為規矩在那裡擺著。
主家夫妻爭吵,哪個不開眼的會去看熱鬨。
劉意是謀反之臣的同黨,誰敢幫他查死因。
所以死了也就死了。
但現在問題是,胡夫人沒地方可去了。
劉意被打上謀反的罪名,她這個名義上的夫人可是會連坐的。
“城外的老屋?不行,天澤他們現在住在那裡。”
想了想,範季又否決了。
突然,小衣抬起頭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
金色的晨曦從窗外撒進屋內。
房間的床上安安靜靜躺著一位美貌婦人。
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
麵容溫情柔美。
身上的薄被起起伏伏,遮不住她優美曲線。
閉著眼睛,眉間帶著濃濃的哀傷。
忽然,她密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一瞬間的迷糊之後,雙目逐漸變得清明。
一股猶憐的氣質在她身上陡然而生。
胡夫人緩緩撐起虛弱的身子,在陌生的房間裡打量著。
門外傳來刷刷地掃地聲,同時伴隨著一句無奈的抱怨響起。
“你磕瓜子就磕瓜子,殼能不能不要亂扔?”
緊接著,又是一道驚訝聲傳來。
“你怎麼知道我扔地上了?你能看見?”
胡夫人微微一愣。
前麵那句話是先生的聲音。
再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便不難猜到自己現在是在哪裡了。
“我就是看不見,猜也能猜到!”
範季拎著掃帚打掃著院子。
前腳剛掃完,後腳地上就被扔了一地的瓜子殼。
焰靈姬坐在牆邊,麵前放著一個又大又圓的木桶給她扔垃圾。
結果她每一粒瓜子殼都完美的避開了正確方向。
“你們昨晚吵得我沒睡好,這桶放得太遠了,沒氣力扔。”
焰靈姬死豬不怕開水燙。
聽人牆角還聽出委屈來了!
從房間裡抱著被子出來的小衣正好聽到這句話,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剛站穩身子,就看到旁邊的房門打開。
胡夫人從裡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