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要是隻有印刷術卻沒有這紙張來作為載體,依舊是做不到這一步。
可是這兩個東西加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紙張的輕便,印刷術的批量生產。
都滿足了文化傳揚的要求!
連他也不得不感歎,發明這東西的人有大才。
韓非摸了摸鼻子,道:“發明這兩樣東西的,是同一個人。”
荀夫子臉色一怔!
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同一個人?”
連他到現在都沒看透這紙張是怎麼製造出來的,也沒想通什麼叫做活字印刷。
畢竟在這之前,這世上還沒有印刷這個概念。
所有的文字都是靠人力一筆一劃刻出來寫出來的。
從一到百易。
難的是從零到一!
無中生有,才是最困難的!
這種巧奪天工之物,能想出一個便已是天才之能。
可韓非卻告訴他,這兩樣東西都是同一個人想出來。
荀夫子頓時吸了口氣。
什麼人,竟然有這等逆天智慧!
“此人可是我儒家名仕?”
韓非搖了搖頭。
“那此人可是你韓國重臣?”
韓非再度搖頭。
“嘶,都不是?”
“為師知道了,此人一定是隱士高人,避世研究,用儘一生方才想出的這兩種東西對不對?”
韓非這次先是點頭,接著又是搖頭。
荀夫子眯了眯眼睛,慢慢把手伸進袖子裡。
摸到了裡麵的戒尺。
目光危險地看著韓非。
韓非嗖地一下把手藏到了身後,忙不迭地解釋道:“此人確實是高人,但並非是用儘一生光陰想出的,更不是年邁老者。”
“而是而是隨意提出,輕鬆製作,比弟子還年輕的一位瞎子。”
荀夫子黝黑的臉頰上,腮幫子鼓動了兩下。
“早就讓你少和張良那混小子湊在一塊兒,這才多長時間,就被他帶的連為師都敢戲弄了。”
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麼精妙的東西居然是出自一名瞎子之手?
荀夫子一路研究過來,愣是沒想明白這薄薄的紙張是怎麼變出來的。
以物造物不管你造的再細致,都該不變不了它的原始形態。
比如說竹簡。
一眼就能看出是用竹子做的。
再比如說刀劍。
不論怎麼鍛造,金屬的特性都無法改變。
可是這薄薄的一張紙,卻絲毫看不出原始材料是什麼。
更離譜的是印刷術。
他又不能看書,怎麼會想出這種能夠批量製作書冊的辦法來?
韓非急道:“弟子豈敢戲弄恩師,這兩樣東西,確實是同一人所製,而且,他的確雙目不可視物。”
荀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當真?”
“千真萬確!”
荀夫子麵露震撼,匪夷所思道:“世上竟還有此等神人!”
沉吟了片刻,他突然道:“此人在何處,帶他來見見為師。”
韓非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天色:“現在?”
“現在!”
荀夫子內心充滿好奇,已然沒了儒家講究的沉穩。
韓非為難道:“不瞞恩師,弟子現在也不知道此人去了何處。”
路上還在想範季今天跑哪兒去了呢,現在荀夫子讓他去找人,他能去哪兒找?
總不能跑王宮裡去找吧?
就算是跑到王宮去找,他也不可能找到明珠夫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