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闖進來的宮女們無疑是正好撞在了她槍口上。
宮女們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又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
範季沒再往外走，趙姬也沒再搭理他。
寢宮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隻能聽到趙姬被氣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
範季也不著急，拄著竹竿站在那裡。
聽這聲音，趙姬是被氣得不輕。
她和它們，不會被氣爆吧？
“你贏了。”
良久之後，趙姬突然飛快的說了一句。
範季嘴角逐漸揚起一道弧度。
明知故問道：“太後說什麼？”
趙姬橫目怒視著他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咬牙切齒道：“本宮說，你贏了！”
“滿意了嗎？”
這人根本軟硬不吃。
偏偏還一直掌握著主動。
居然逼得她一個身份高貴，性情高傲的太後最後隻能妥協。
趙姬都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進肚子裡！
“能讓本宮妥協的，你還是第一個！”
趙姬漸漸平息著怒火，鬆開被揪成一團的被子。
鳳眸平靜地看著範季的背影。
“不過本宮醜話先說在前頭。”
“聽你的可以。”
“但你若是除不掉呂不韋，本宮可不會輕饒了你。”
範季終於轉過身，臉上並沒有趙姬預想中的得意。
看上去反而比她更平靜。
就好像自己的妥協在他那裡根本不是什麼值得動容的事情。
更像是自己的妥協全完在他意料之中。
“太後儘可放心。”
趙姬輕輕點了點頭，以為他要說什麼保證之言。
結果範季後半段卻來了句：“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趙姬忍不了了！
瞬間儀態儘失！
抓起床上的枕頭狠狠朝範季砸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本宮真的很討厭你！”
她不是討厭範季。
而是對於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說，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有心無力，反被彆人所左右擺布的感覺！
似乎從他一踏入這座寢宮開始，自己就陷入了被動中。
本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結果卻被反過來威脅了！
想對他恩威並施。
結果他根本軟硬不吃！
範季微微一側腦袋，輕鬆躲過趙姬砸來的枕頭。
淡淡道：“那正好，我也沒多喜歡太後娘娘。”
“扯平了。”
趙姬一口氣悶在胸口喘不上來。
被氣得奈子疼！
誰跟你扯平了？
我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
敢跟我說這樣的話？
可是轉念一想。
好像還真沒他不敢說的！
趙姬柳眉倒豎，滿眼怒火地瞪著範季。
可是瞪著瞪著，她突然嘴角抖了抖。
接著嗤地一聲笑了起來。
範季一臉懵逼。
不會是被自己氣瘋了吧？
抗打擊能力這麼弱？
趙姬笑得花枝招展，脆音如鈴。
手背輕輕掩在嘴上，雙眸飽含深意地看著範季。
止住笑聲之後，突然一改之前的傲慢。
語氣嬌媚聲音酥軟道：“國師大人是不是以為，本宮是個年老色衰，皺紋遍布，白發橫生，已經儘顯老態的老太婆？”
太後嘛，尋常人一聽到這個稱呼。
第一反應就是一個老太太。
她覺得範季看都看不見，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才會說對自己這個上了年紀的太後也沒多喜歡。
範季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