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樓中。
掌櫃的照常窩在櫃台後麵算著帳。
酒樓裡的小廝蹭蹭蹭從樓上下來。
獻寶似的跑到他麵前,神神秘秘道:“掌櫃的掌櫃的,我和你說個大事。”
掌櫃的斜眼瞄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問道:“沒事就去把桌子擦擦,這才是大事。”
小廝一嬉笑道:“這回可真是大事!天大的事!”
掌櫃的哼哧了一聲,沉著臉道:“什麼事?難不成還能讓我這店生意好起來?”
上元節一過,店裡的生意明顯比之前差了些。
掌櫃的這帳是越算越憂心。
“還真說不準就能呢。”
小廝指了指樓上的包房,小聲道:“上麵坐了幾位官老爺。”
“小的剛才上去送茶的時候,順帶著聽了那麼一耳朵。”
“好像是聽他們說,今天王上冊封了一位國師。”
“都在討論這事兒呢!”
掌櫃稀薄的眉毛一挑,驚道:“乖乖,國師啊?”
國師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就算是他們這個平民百姓都知道。
身份尊貴,地位崇高。
是有資格能和王上與太後平起平坐!
可以說,不管是什麼人。
一旦成為國師,那便是魚入龍門!
可是接著他又皺了皺眉:“可這國師,我這裡有啥關係?”
小廝眼中透著精明,往他旁邊湊了湊。
壓低聲音道:“我聽他們說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國師就住咱這兒。”
“他是來等著麵見國師的。”
“您想想啊,這國師要是真住咱們這兒,那名頭一打出去,咱們這兒不就出名了?”
“這生意不就來了?”
掌櫃的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然後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沒好氣地罵道:“你小子腦袋沒毛病吧?”
“國師什麼身份?”
“我這兒什麼地方?”
“堂堂國師會住我這兒?”
這想想也不可能的事!
彆說國師了,就算是一名在朝為官的普通官員。
在朝期間都會有朝廷提供住所。
那國師就更不用說了。
估計家裡的花園都比他這整個酒樓都大!
人家放著大宅子不住,會來住他這小酒樓?
小廝反駁道:“這不是剛冊封嘛,或許宅子還沒安排下來呢?”
掌櫃的橫了他一眼,罵道:“去去去,少在這兒胡扯。”
“國師要是能住這兒,我給你加一倍的工資!”
“彆整天聽風就是雨在這裡咋咋呼呼的,擦你的桌子去。”
小廝被罵得滿頭包,撇了撇嘴剛想開口。
掌櫃的卻一聲驚呼將他打斷。
“哎呦,王將軍!這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來得不是彆人,正是王翦之子王賁!
王翦為秦國戎馬一生,勝戰打了無數。
因此王家父子在民間的聲望不是那些文臣所能比的。
誰會不尊敬一個給自己帶來安定的鎮國大將軍呢?
因此看到王賁,掌櫃的連臉上的笑容都真切了許多。
王賁騎著高頭大馬,抬頭看了一眼酒樓的招牌。
之後才跳下馬,理了理衣服走進門問道:“國師大人回來了嗎?”
掌櫃的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了。
可回過味來後卻又愣住了。
王賁說的是國師回來了嗎?
而不是國師來了嗎?
這下給掌櫃的說得不會接了。
咕噥了半晌道:“這個國師大人沒來小的這兒啊。”
自己這裡住了些什麼人,他這個當掌櫃的能不知道?
現在就一間院子住著人。
總不能是那兩個美得不像話的姑娘吧?
那剩下的,就是和她們住在一個院子的瞎子了。
他是國師?
那就更不可能了!
當國師可不是靠顏值的。
一個瞎子哪兒這本事當上國師!
王賁虎目一挑:“沒來你這兒?難到鹹陽還有幾個滿香樓?”
掌櫃的嘴角抖了抖,賠笑道:“回王將軍,這鹹陽就小的這一處滿香樓。”
國師要是能住他這兒還得了?
這要是一傳出去,他這酒樓絕對能靠著國師的名頭就上升一個檔次!
王賁納悶地摸了摸腦袋。
邪了門了。
在王宮的時候國師明明和自己說他住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