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煙微微抬著頭才能對上範季的臉頰。
雙眸中充滿了溫柔和堅定。
仿佛想在告訴他,自己沒有開玩笑。
但是能說出我不怕三個字,就已經是她的極限。
要再多說些什麼來表達的話,就會害羞了。
誰能想到,陰陽家東君。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現在居然會因為幾句話臉紅。
要是大司命和小衣在這裡,高低得覺得自己是不是見了鬼了!
“先生不信?”
緋煙見範季許久都沒有反應,不禁緊張地抿了抿紅唇。
範季終於反應過來了。
剛才實在被驚得不輕。
“信,我信。”
他趕緊點了點頭強調著說道。
生怕一個沒說清楚讓她聽成不信,她扭頭就去證明自己了。
“那先生是覺得緋煙殺不了他?”
“在相國府殺不了他,我可以在路上埋伏,他總有出門的時候。”
範季重重抿了下嘴,鄭重地說道:“可如果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你殺了呂不韋”
“明麵上鹹陽有十幾萬守軍,暗中羅網更有無數殺手。”
“他們都會找你。”
“殺了他之後,你甚至無法離開。”
呂不韋不但是秦國丞相,更是秦王的仲父。
贏政明知道是他派人刺殺自己。
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無可奈何。
如果呂不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為了秦國的顏麵,無論凶手是誰,他也要舉全國之力為呂不韋報仇。
這是一種無奈!
呂不韋死了,贏政應該恨不得敲鑼打鼓的慶祝才對。
但是他身份在這裡,自己又不得不為他報仇。
呂不韋再居心叵測,那也是秦國的事情。
被一個外人在鹹陽刺殺了,那算怎麼回事!
秦國的顏麵何存?
他秦王的臉往哪兒放?
決定思維的不是腦袋,而是屁股。
身在其位,很多事都會變得身不由己。
聽完範季的一番說辭,緋煙輕輕點了點頭。
範季以為她是理解過來了。
結果她又把頭搖了搖,執著道:“我不管。”
緋煙目不轉睛地看著範季,目光柔得如同一汪春水。
“先生若是有需要,緋煙必定萬死不辭。”
你怎麼這麼耿呢?
範季捏著自己下巴,麵若深思。
如果她不是為了獲取自己信任才故意這麼說,那就絕對是戀愛腦發作!
但現在問題是。
無法分辨到底是哪一種!
溫柔攻勢,恐怖如斯。
哪個男人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
範季也是因為開著掛才知道緋煙起初的意圖。
不然就這種情況,恐怕也得淪陷了!
“走吧,先帶你去收點利息。”
範季放下捏著下巴的手,順便習慣性搓了兩下。
雖然不感覺冷,但這雪花落在手上冰冰涼涼的,還是有點難受。
緋煙見他好像有些冷,看了他搓動的雙手一眼。
有種想幫他暖手的衝動。
可是咬了咬嘴唇,又捏著手心把話咽了回去。
似乎是沒有勇氣把話說出來。
先生冷嗎?
緋煙幫你暖暖?
咦~這怎麼開得了口嘛!
此時此刻,她突然羨慕起焰靈姬那種性格。
敢愛敢恨。
不用像自己這樣,連句關心的話都不敢說。
好煩!
相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