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大人,你說呢?”
周圍人聽了都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呂不韋這人有多愛麵子他們比誰都清楚。
要讓他承認自己府上連馬車都沒有,那無疑比劈他大門還讓他難以接受。
呂不韋當然不會承認。
磨著快要咬碎了的牙齒,陰沉沉道:“這小小的風雪,又豈能阻擋得了國師大人的腳
步?”
“若是連這都需要馬車送行,國師大人豈不是太柔弱了些。”
“這般身子骨,如何承擔得起輔佐王上,肩挑我秦國安危的重任?”
一眾門客聽後差點沒拍手稱快。
這話說得妙啊!
輔佐王上,維護王室和秦國安危可都是不容馬虎的大事。
你連一點小小的風雪都受不住,連這點苦都不能吃。
又怎麼能擔此大任?
這下總算是扳回一局。
我有馬車,就是不給你用。
你能怎麼樣?
就在眾人一副幸災樂禍,準備看範季吃癟灰溜溜離開的時候。
他旁邊那位美貌端莊的女子卻上前一步,道:“那本座一介女流,不堪風雪與相國討輛馬車。”
“不知可行否?”
緋煙美眸無波,平靜地看著呂不韋。
“這哪兒來的娘們,大言不慚也敢在相國麵前自稱本座?”
“你多大的臉,相國大人府上的馬車豈是你有資格能坐的?”
“誰給你的勇氣的說這樣的話?”
一群人不敢懟範季這國師,難道還不敢說你一個娘們嗎?
緋煙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陣陣嘲諷之聲。
她卻仿佛不聞不問一般。
對這些人的話充耳不聞。
目不轉睛地看著呂不韋,靜靜等他回答。
呂不韋心中也是冷笑不止。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明嘲暗諷道:“姑娘家出何門?說話這麼大口氣。”
“難道你們家沒教過你規矩嗎?”
一個不知道哪個世家出來的大小姐,恐怕是目中無人慣了。
居然敢跟本相國這麼說話!
緋煙輕輕搖了搖頭:“是未曾教過。”
“在陰陽家的時候,都是本座教彆人規矩。”
“饒是東皇太一也不曾乾預本座行事。”
周圍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隻能聽到呼呼的冷風聲在眾人耳畔響起。
冷冷的冰雪無情地拍打在他們臉上。
連帶著那一張張麵孔上驚愕的表情都凍結在了那裡!
“你說,你是哪家出來的?”
呂不韋眼皮子在跳動。
“陰陽家。”
呂不韋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番。
突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這位姑娘,是陰陽家那一位?”
緋煙不急不慢地說道:“東君。”
咕咚!咕咚!咕咚!
周圍響起一連串吞咽口水的聲音。
全都膛目結舌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連眼珠子都不眨動一下!
號稱陰陽家最強最狠最無情的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饒是沒有見過她的真容,聽也聽過她的凶名了!
越是在江湖上有點名望的,就越知道她的恐怖!
就連暗中的掩日那雙露出麵具的眼睛裡都充滿了震驚!
自己派人去抓的,是陰陽家陰陽術第一奇女子的東君?
難怪那群殺手這麼久都回不來。
這落到她東君手裡,能回得來就見鬼了!
呂不韋更是瞳孔猛地一縮。
“陰陽家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