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日瞳孔縮了縮,再次冷喝道:“敢攔相國的去路,快快滾出來受死!”
“噗嗤!”
這次,對方終於傳來了回應。
卻是一道嘲諷般的輕笑。
“一個被下了獄的階下囚罷了,還敢妄稱為相?”
一隻白皙的玉手突然從熊熊燃燒的大火後麵伸了出來。
青蔥玉指如同撥開紗簾一般,將火焰撥出一個口子。
接著,一道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火光照映著他挺拔的身形,宛如從火堆中走出的神明。
撥開火焰的焰靈姬歪著腦袋,看著範季的背影眨巴了一下眸子。
她想一腳踹這家夥屁股上以報昨晚之仇。
但是痛腚思痛之後,她決定還是顧全大菊。
不然等辦完事回去了被他逮到,恐怕又得菊勢不保。
馬車裡的呂不韋聽到範季的聲音便知道大事不妙。
還真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範季身上,一道道殺氣瞬間將他鎖定。
隻要他敢有異動,這種情況下不用呂不韋吩咐,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相國大人,在下都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呢?”
範季將馬車內的呂不韋感知的清清楚楚。
他出來與不出來,其實都沒什麼區彆。
呂不韋重重捏了下手,迅速鎮定下來。
掀開車簾大步走出。
深沉地目光仔細觀察著對麵的情況。
來的似乎隻有範季和那名會玩火的美豔女子。
那個陰陽家東君並不在。
呂不韋餘光往路邊瞥了瞥,是埋伏起來了嗎?
“國師大人,彆來無恙。”
呂不韋雙手藏在寬大的袖子中,臉色陰沉的開口說道。
如果來的隻有範季和那兩名女子,自己這些人足以保護自己離開。
呂不韋擔心的是萬一時間拖久了,會被秦國的騎兵追上。
“無恙,本座一直都很好。”
“太後娘娘賞賜的山莊住了很舒服。”
“隻是不知相國大人這幾天在牢裡呆的如何,還習慣嗎?”
呂不韋嘴角抖了抖。
“拜國師大人所賜,尚可。”
要不是這家夥發了瘋似的和自己作對,自己怎麼可能從堂堂一位相國成為階下囚?
“老夫有一事不明,正好趁此機會,想問問國師大人。”
範季倒是大方。
“相國問便是了,本座必定知無不言。”
呂不韋眯了眯眼晴,沉聲問道:“老夫與國師無冤無仇,你為何處處與老夫作對?”
這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的。
要說為了幫贏政,呂不韋是無論如何也不信!
這人一來鹹陽就像是瘋狗似的咬住了他,根本不考慮得罪自己的後果。
贏政現在無權,就算加上太後,也沒有和自己硬剛的資格。
就算是想要除掉自己。
最好的辦法也是謀後而動,一點點瓦解自己手中的權利。
但是他呢。
剛成國師第一天就開始打自己臉。
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就是要和自己這個相國作對!
“嗬,嗬嗬。”
範季突然笑了起來。
呂不韋緊緊盯著他:“你笑什麼?”
範季搖著頭,緩緩道:“我笑,你呂相國天真。”
“我笑,你羅網名不符實。”
“我笑,你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就敢說我們無冤無仇!”
呂不韋深深皺起眉頭:“我們何曾有過深仇大恨?”
“在韓國時老夫派出的殺手是為了對付秦王,是你橫插一手,自己要管這事。”
“在鹹陽時老夫有意拉攏與你,你卻當眾掃了老夫麵子,老夫這才派人過去的。”
“這可是你先與老夫作對的!”
呂不韋還是想不通。
範季在入秦之前就開始和他作對了。
為了一個手中無權的秦王,值得冒這麼大風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