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到來。
一直到下午,除了給親自給緋煙送飯的小衣,其她人都沒有來過。
小衣白天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
也沒有在這裡久留。
直到日落時分,偏房的房門終於被從裡麵打開。
緋煙朝門口看去,瞬間臉色大變。
“夫君!”
她麵色焦急,一個閃身便瞬移到了範季身邊。
範季披著衣服,此刻的狀態極為嚇人。
臉色鐵青,嘴唇發紫。
牙冠控製不住的在打著顫。
緋煙一過來,他瞬間就像找到了救星似的。
拉著緋煙就往主臥跑。
“走走走,我們進房間。”
一開口,嘴裡就冒出一陣白色的霧氣。
緋煙茫然地被他拉進屋裡。
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範季就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緋煙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推了推他。
“夫君,我我先洗澡。”
範季充耳不聞,仿佛一刻都不能等。
在緋煙的一聲嚶嚀中,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西邊的天際。
夜晚來臨。
“呼~還好,緩過來了。”
床榻上,範季重重鬆了口氣。
緋煙像是睡著了一般,蜷縮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也不是不動。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白皙的玉肩在輕輕微顫。
過了良久,她才像是靈魂附體一般有了反應。
幽幽睜開美眸。
柔光四射的眼中蜜意綿綿。
柔聲問道:“夫君好受些了嗎?
範季愛憐地幫她整理著被搖散的發髻。
理了半天沒理好。
索性將手繞到她後腦勺,將那根簪子拔了下來。
如雲的長發頓時傾瀉而下。
“沒事了,緩過來了。”
一天一夜,在白纖舞那邊差點兒被凍成冰棍。
那溫度,簡直跟個冰窖似的。
一次兩次還行。
可離遠不是白纖舞的對手,自己幫了一次又一次。
幸好有緋煙在這裡。
從冰窖到火爐。
遠超常人的溫度又讓他恢複了過來。
聽他這麼說,緋煙才放下心來。
範季剛才出來時的樣子真把她嚇了一跳。
還以為是離那邊出了什麼岔子。
原來……是因為那具身體溫度太低,給凍壞了。
後半夜。
隔壁房間中安安靜靜躺著一道人影。
蓋在身上的被子絲毫沒有起伏。
就好像床上這人沒有呼吸一般。
房間內的溫度明顯比屋外要冷上許多。
陰冷的氣息中摻雜著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顯得詭異而又怪異。
房間中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躺在床上的那具身體宛如一座冰雕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
緊閉的窗戶突然被輕輕推開一道細縫。
兩隻散發著幽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亮著。
詭異的雙眼透過窗戶的細縫落在床上。
緊接著,窗戶的縫隙被推大了一些。
一道黑影輕盈地躍進房間。
黑影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喵~”
一隻不知從哪裡跑來的黑貓溜進房間,無聲地來到床邊。
縱身一躍,跳到床上。
泛著幽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無聲無息像是死去了一般的人。
看了半響,黑貓見她都沒有反應,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毛茸茸的爪子朝那張蒼白的臉蛋上摸去。
就在貓爪落在臉上的一瞬間。
那具身體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