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太後不是他生母,但卻是帶著他從趙國死裡逃生回來的。
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該說的都和她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
剩下的就讓她自己考慮去吧。
範季之所以這麼苦口婆心,是因為趙姬對他的確不錯。
他不想看到這“母子”二人最終還是走到對立麵。
趙姬現在雖然看著是大權在握。
可範季很清楚,兩個她都不是嬴政的對手。
現在朝堂上有些官員就已經被嬴政所震懾。
等到他親政之後,必定不會缺少支持者。
拿回自己的權力隻是早晚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
離舞從韓國傳來消息。
她回韓國之後韓王並沒有起異心。
函穀關的兵權依舊是掌握在她手中。
這一步棋可謂是至關重要。
區區一個韓國,秦國卻打了幾十年沒有打下來。
最大的阻礙便是那道函穀關。
現在函穀關掌握在離舞手中,可謂是已經形同虛設。
就在這時,韓國割讓出來的南陽十五城卻傳來一道令秦國震怒的消息。
南陽被割讓之後本應該屬於秦國領土。
但南陽百姓卻不願意歸秦,甘願依附趙國。
而趙國也接受了他們的投靠。
韓國、魏國、趙國都出自晉國。
“三家分晉”也是而此而來。
也就是說,在戰國之前,此三國實為一國。
既然曾經是一國,那麼政治製度、經濟生活、風俗習慣就很相似。
而且兩地接壤,百姓之間的來往本就密切。
而且秦國律法嚴格,一些製度讓那些百姓一時間無法接受。
所以他們甘願依附趙國也不願意入秦管轄。
消息一傳回秦國,便引得朝野震怒。
秦國派使者到趙國討要說法,讓趙王將南陽百姓遣回。
可趙國卻虛以委蛇。
以人是自己跑過來為由拒絕了秦國的要求。
對於這件事,朝中也是分為兩麵派。
一麵認為應該出兵趙國,另一邊覺得還是應該和趙國好好商議。
趙國可不同與韓國那樣。
雖然當年昌平一戰武安君打的趙國傷筋動骨,但這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已經讓他們緩了過來。
再加上趙國軍神李牧坐鎮,要動趙國並非那麼容易。
朝中幾名重臣在贏政書房一直商議到下午時分才紛紛離去。
至於商議的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
這種大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敲定的。
待到人員退去,書房中便隻剩下兩人。
一個是臉色陰沉,眼露鋒芒的贏政。
另一個,便是鳳儀尊貴的太後。
趙姬端坐在座位上,雙手交疊著放在小腹位置。
臉色略顯蒼白,眼袋微微突出。
神色黯然,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目光微微一動,便落在旁邊的嬴政身上。
贏政雖然臉色陰沉,但在聽到南陽百姓投靠趙國之後並沒有顯得多震驚。
如果不是他韜光養晦的本事強到連她這個名義上的母後都看不出來,那就是贏政其實早有預料。
“政兒。”
趙姬芳唇微啟,輕輕喊了一聲。
贏政抬起頭,關切的目光向她看去。
“母後有何指示?
趙姬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南陽那些百姓會投靠趙國?”
嬴政嘴唇開合了一下,欲言又止。
趙姬頓時明白了。
難以置信道:“你真的早就知道會這樣內?”
嬴政見瞞不過她,隻好點了點頭:“在提出要用韓國大將軍交換南陽時,國師就曾經領料過。”
趙姬微微一怔。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