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季過來請她的原因也是這個。
而且她是女子,跟在小衣身邊也比較方便。
自己這趟出來,不知不覺已經兩月有餘。
回秦國還需要一個月。
等他回去,小衣恐怕已經顯懷。
“有事找你,對了,你師父呢?”
雪女雙手拎著裙子,防止裙擺拖在地上。
小腳在地上跺了跺鞋上的泥土,看了眼不遠處的茅廬問道。
端木蓉看了範季一眼,方才回道:“師傅過世了。”
“啊?”
雪女驚了一下,連忙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端木蓉搖了搖頭,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悲傷的表情。
語氣平靜地說道:“沒什麼,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人之常態。”
“生而為人,最後總脫離不了這樣的命運。”
“我們身為醫者,早就看開了。”
“你們是來找我師傅的?
說著,她再度看向範季……
目光落在他雙眼處的布帶上。
她自然而然的以為,範季是來找她師傅看眼疾的。
範季抬了抬手,客氣道:“非也,是來找姑娘你的。”
端木蓉點了點頭,語氣沒有波動。
“是來看病的嗎?”
範季笑道:“非也,是另有所求。”
端木蓉眼中出現一抹詫異。
來她這裡不看病的人,還是頭一次遇見。
“走吧,我們進去再說。”
雪女拉起端木蓉的手,熟絡地推開籬院柵欄。
院子兩邊都是平整的土地,中間一條小道直通茅廬。
兩側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
鬱鬱蔥蔥,長勢喜人。
再往前,則是一塊空地。
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桌上放著一個茶壺和茶杯,茶杯裡的水已經涼透。
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範季的感知巡視著後麵的幾間茅屋。
臥室、藥房、前廳、廚房。
所有的用具都是一人份的。
很難想象,一個風華正茂之齡的姑娘每日獨自生活在這裡,會是一種怎樣的孤獨。
端木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除了過來尋醫問藥的,不用和彆人交流,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她這人性格內斂,喜靜。
說白了,就是悶!
“現在能說是什麼事了?”
端木蓉從屋內搬來兩張坐席。
三人相對而坐後,她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呃……”
雪女撓撓額頭,正想著怎麼開口時,範季卻說話了。
“想請端木姑娘赴秦,聘姑娘為家醫,條件姑娘可以自己開,本座一定滿足。”
和端木蓉這種性格的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
不然隻會惹得她厭煩,反而適得其反。
畢竟是有求於人,範季態度雖說不上卑謙,但也算誠懇。
端木蓉替他們倒著新煮好的茶水。
麵無表情道:“不去。”
範季端起桌上的熱茶一飲而儘。
放下茶杯起身。
“好,打擾了。”
雪女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人。
隻感覺自己頭皮陣陣發麻。
你們這也太直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