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季入座後端起宮女呈上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說道。
贏政也正好趁著他過來的這個時間休息一下,放下手中的朱批端起茶杯道:“有什麼事國師直接下令讓人去辦就是,何必再來朕這裡跑一趟。”
言語之間充滿了信任。
因為他知道,範季做事向來是以秦國為出發點。
範季搖了搖頭,不卑不亢道:“有些事還是要先商議一下比較穩妥。”
嬴政聽後哈哈大笑起來:“國師做事一向穩妥,朕向來放心。”
說著,他瞥了眼在旁邊侍候的趙高說道:“就算你突然要把趙高給砍了,朕也隻會覺得他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卑躬屈膝的趙高一聽這話,腿頓時就軟了。
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陛下,陛下,小的冤枉啊,小的清清白白忠心耿耿,就是借小的一千個、一萬個膽,小的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來啊陛下!”
趙高連哭帶喊,眼淚和鼻涕像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身上的汗珠更是刷刷直掉。
贏政皺了皺眉,嫌棄地看著他道:“朕隻是打個比方,你慌什麼?”
“起來吧,回去把身上的汗和鼻涕洗一洗,成何體統?”
趙高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您拿什麼打比方不好,偏偏那我這點綠豆大的膽子尋開心?
可是他不敢抱怨。
得了贏政的話後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範季看得暗自搖頭。
自己似乎高估了趙高的膽量。
就這?
能給自己辦事?
趙高前腳剛走,韓非後腳就在侍衛的通報下走了進來。
行過禮後方才被嬴政賜座。
範季見他來了,便開門見山道:“如今六國已滅,天下一統,但仍有一些反秦勢力在暗中蠢蠢欲動。”
嬴政端坐在龍椅上,摩挲著手指輕輕點頭。
範季說的這個他當然清楚。
開國之後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怎麼發展,而是要先讓國內穩定下來。
而現在,六國剛滅。
肯定會有一些人想要反秦,重新複國。
“嗯,國師言之有理。”
韓非有些懵。
我一不能挑,二不能打的。
平定叛亂這種事,你不是應該找王翦他們這群武夫才對嗎?
我平時就是修修律法,你叫我來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