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融身到了自然之中。
好像不是真實存在。
這一刻,範季篤定。
北冥子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不可能不記得有沒有和自己見過麵。
更不可能記錯是他讓赤鬆子給自己寫的信。
可是現在,他卻一連問了兩遍自己為何而來。
突然,範季感到心口一震。
北冥子問的,是一個他從來沒有和彆人說起過的事情。
他,為什麼會到這個世界來!
“想明白了嗎?”
北冥子的聲音平靜的就像沒有漣漪的湖麵。
“想過,卻沒想明白。”
範季不可能不想這個問題。
道家講究因果。
萬事有因,就會有果。
種什麼樣的花,結什麼樣的果。
他們的修行就是置身事外,不沾因果。
此為天宗之“道”!
既然他會來到這裡,那來到這裡的原因又是什麼?
而北冥子,又是怎麼知道的?
範季試探性問道:“你可知,我是為何而來?”
北冥子輕輕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既然沒想明白,那就是還沒到想明白的時候。”
很好,這個答案很道家。
範季輕輕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既然前輩不願回答,本座也不多問,可是至於另一個答案,本座也來了,前輩總不能再隱瞞了吧?”
他沒有選擇使用浩然之氣來逼問北冥子。
這是一個愚蠢的做法。
第一,北冥子的境界已經不受浩然之氣的影響。
就像當初荀夫子使用浩然之氣的時候,他沒有收到影響一樣。
第二,北冥子已經隻身融入自然。
他就好像是這天地的一份子,超脫物外。
浩然之氣對這樣心境的人不起作用。
越是心裡有愧的人,麵對浩然之氣時的反應才會越大。
“然。”
北冥子點了點頭。
範季以為他要說出改命之法的辦法時,卻不料北冥子卻話鋒一轉。
問道:“國師可知,何為道?”
範季思索了片刻。
看了看他,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
最後回頭,看了看百步之外赤鬆子和大司命幾人。
才回答道:“大道三千,殊途而同歸。”
“道道殊途,卻又道道同歸。”
“你問我什麼是道,你是道,我是道,他們亦是道。”
“你們天宗的天道是道,他們人宗的人道是道。”
“天地世間,萬象變化,道之在人心,何物是道?道之在天下,何物非道?”
“你道家李耳曾在《道德經》中說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可意會,卻不可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