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事情的對與錯之分,就是有情。”
“講究道法自然的卻不遵守自然,該是無情卻成了有情,這樣一來又談何參悟自然?”
“因此,天宗如今所行之法所修之道皆是錯,已然與老子之道背道而馳。”
“嘶~”
百步之外的赤鬆子心臟猶如受到重錘猛擊!
讓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整個人都呆呆站在那裡,好像丟了魂似的。
逍遙子看了他一眼,心中隱隱有了不安。
範季說的天宗之“道”既然能讓赤鬆子出現這樣的反應,那他們人宗之“道”,難不成也錯了?
北冥子輕輕點著頭,沒有說話。
範季繼續說道:“再說人宗,人宗行的莊子之道,是逍遙之道。”
“莊子主張清靜無為,可世人之注重了其中的無為’二字,卻忽視了‘清淨’。”
“順天之時,隨地之性,因人之心,此為‘清淨’。”
“人宗認為眾生應一視同仁,沒有貴賤之分,以悲天憫人為懷。”
人宗的把人大寫,意在隨心所欲想做就去做。
天宗認為一切自然而然,萬物沒有桎梏所以人也應當擺脫執念,因為執念是心的桎梏。
而人宗則認為正因為道法自然,所以萬物都以道法自然為桎梏。
在“道”的規則內運營的一切其實都受道本身的桎梏。
隻有心無桎梏,心可以向任何一個方向去前進,隨心所欲的才沒有桎梏。
在執念麵前可以收放自如方為“逍遙”。
“既然要求逍遙,又對“道”的理解爭執不休,如此一來,如何逍遙?”
“心無桎梏,卻陷入了對與錯的桎梏,豈不是有本末倒置之嫌?”
“即求逍遙,又為什麼要在意天宗的反駁?”
“我修我的逍遙道,與你何乾?”
“人宗所修之道,本座有一言可蔽之。”
北冥子淡淡道:“請講。”
範季微微一笑:“我信什麼,關你屁事?”
逍遙子猛地一震!
扭頭就盯住了赤鬆子。
口中喃喃道:“我信什麼……關你屁事.”
赤鬆子:“?”
“好,好,好!”
北冥子看著範季,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範季謙虛道:“一番胡言亂語而已,當不得真。”
北冥子搖了搖頭:“國師“道”法高深,遠比他們兩個看得透徹。此番理解,乃我生平未聞,國師與我道家有緣啊!”
範季聽了這話,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北冥子繼續道:“若說收你為徒,就是我也沒有東西可以教你,你看不如這樣,我代為授教,今後國師與我平輩而交,入我道門,你可願意?”
赤鬆子和逍遙子都被他這決定給震驚到了。
與北冥子平輩,那豈不是成他們小師叔了?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範季。
一個道外之人,竟然能得到北冥子這麼大的認可!
範季笑吟吟地看著北冥子,不急不慢道:“吾,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