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對道家“道”也是一知半解。
剛才不過是怎麼想就怎麼說而已。
“國師話雖如此，但你不妨想想，你近些年做了些什麼？”
範季緩緩皺起眉：“做了什麼……”
北冥子替他說道：“幫秦王掃六合，結束了亂世。”
“造紙張，開學堂，設科舉，減賦稅，通商貿。”
“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什麼嗎？”
範季細細回想，突然渾身一震。
曆史！
楚國早亡，項羽沒有出世。
劉季也被他安排人處理了。
陳勝死了，大秦帝國最早的農民起義軍首領沒了！
韓信也加入了秦國軍隊，去了邊疆建功立業。
趙高對他唯唯諾諾，不敢有半點異心。
韓非還活著，李斯也不是丞相。
這幾個能夠改變秦國結局的人，自己的結局卻先改變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範季臉色變得嚴肅，目不轉睛地盯著北冥子問道。
北冥子搖了搖頭，依舊答非所問：“你想簡單的生活，可如果你是身負重任而來呢？”
“你一定知道什麼！”
範季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現在還不知道，是因為還沒到該知道的時候，我也隻知道這些，並非知而不告。”
北冥子平靜地回答，麵色從容。
就好像他確實知道的有限。
不遠處的大司命幾人紛紛朝他看去。
這麼久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範季如此失態：
“好，你不知道也好，不說也罷，本座也不強人所難，或許你說得，現在還不知道就是還沒到知道的時候。但不論是什麼原因，本座今天來此的目的不會變，現在，能與我說了？”
北冥子這次倒是爽快，直言道：“蓬萊之東，岱輿之山，上有扶桑之樹，樹高萬丈。”
北冥子說的，正是傳說中的扶桑神樹。
範季喃喃道：“扶桑神樹？”
“不錯，傳言扶桑神樹上通天界，下接冥府，乃是世間唯一一種可通人鬼神三界之神物，改命之法，便在其中。”
範季聽後非但沒有喜悅，反而變得憂慮起來。
蓬萊之東，岱輿之山。
這說的是傳說中的蓬萊仙島！
傳言這仙島上住著神仙。
可是卻身在茫茫大海，無跡可尋。
而烏雅現在滿打滿算最多也隻剩下一個月的壽命。
要想在一個月內找到蓬萊仙島，根本不可能！
甚至這一個月的時間，連出海的巨輪都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