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子在不遠處聽得老臉通紅。
那是他想出去迎接嗎？
還不是因為這次來得人得罪不起也惹不起？
範季幫著解釋道：“他們不是怕我，隻是講究禮數罷了，此乃待客之道。”
小白毛卻有著自己的一番見解。
“既然是待客之道，那為什麼又要分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們自標自然，當以自然之道處世，在自然麵前，人人平等，人人皆為草芥，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彆人來的時候他們為什麼沒有出門相迎，卻偏偏要迎你？”
“說到底，他們還是怕你。”
“他們修忘情，卻有情，這樣的道，不是我要學的。”
大司命和娥皇女英遠遠地聽著。
都被小白毛這番話給驚得不輕。
這是一個隻有七八歲的孩子會說出來的話？
這簡直比一些花甲老者看得還要透徹！
北冥子聽了小白毛的話後非但不惱，反而更加欣賞起了她。
這就是悟性。
有些人一輩子都理解不了的問題，有的卻一點就透。
更有的人，甚至不用點。
生下來就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很明顯，小白毛就是最後這樣的人！
自己有愛才之心，可這小白毛現在卻無拜師之意。
北冥子心中也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範季也認可地點著頭，說道：“那是因為他們行道略有不足，可這次要收你為徒的北冥子前輩乃是道家巨擘，他的境界非常人所能比，你為什麼也不願意？”
這話剛問完，小白毛就伸手往他身上一指。
“因為我要拜你。”
範季眉頭猛地一跳，萬分納悶地看著她。
“你要拜我為師？
小白毛堅定地把頭一點：“對！”
這下子，北冥子也無法淡定了。
好好好，好你個國師。
你自己不想入我道門也就算了。
還把這麼一顆百年難遇的好苗子給我挖跑了！
小白毛言之鑿鑿地說道：“一天時間在儒家書閣看遍所有典籍，領悟了比荀夫子還要深厚的浩然之氣，現在又與北冥子論道，就連陰陽家的長老都心甘情願地追隨你。”
“要學，就要學最好的。”
“我聽說你，秦國國師，天下間最年輕的通神境。”
娥皇在不遠處哼了一聲：“我才不是心甘情願的追隨他。”
女英嘀咕道：“早晚的事。”
“你說什麼？”
娥皇沒有聽清她的嘀咕。
女英連忙道：“我說這小丫頭眼力不錯。”
範季沉思了片刻，對小白毛說道：“若是，我不願意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