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似乎也動心了。
現在的儒家雖然有蒸蒸日上的趨勢,但畢竟處在了鹹陽這臥虎藏龍之地。
而且當今皇帝的性格極為強勢。
如果不是範季提出來的,他不可能重視他們儒家。
更不用說現在給他們辦大學。
儒家一向講究仁禮,與贏政的鐵血手腕不符。
現在他荀夫子還在,主張置身事外,不讓儒家弟子牽連到朝堂鬥爭之中。
可萬一等他死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儒家弟子進了朝堂,再不知死活的惹惱了贏政。
說不定會因此牽連到整個儒家。
但如果有範季在那就不一樣了。
他是世上唯二能勸阻得了嬴政的人。
第二個人,自然就是太後了。
考慮再三之後,荀夫子說道:“借與你也非不可。”
範季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並沒有急著高興。
根據他的了解,這老家夥肯定還有話沒說完。
果然,荀夫子頓了頓,才道出實情:“隻不過這儒聖所遺留下來的刻刀,不是想拿就能拿得起的。”
範季疑惑地問道:“此話何解?”
伏念在荀夫子的示意下補充道:“儒聖刻刀在我儒家已存放多年,後來者也有想以此門篆刻文書的,但是無一例外,都拿不起來。”
伏念是心動範季所提的條件。
可現在光心動沒用。
那儒家刻刀雖然看上去是小小的一根,但卻重若萬鈞。
奇怪的是,它能放在桌子上。
能放在凳子上,能放在儒聖的雕像上。
能放在盒子裡。
甚至能夠放在一張紙上而不墜地。
但偏偏就是沒法放在人的手上!
無法被人直接用手拿起來。
“竟有此事?”
範季聽完後頓時詫異了一聲。
“是因為沒人能與那刻刀內的浩然之氣產生共鳴。”
荀夫子又補充道:“我等後來學子雖有領悟浩然之氣者,但卻遠不及儒聖那般深厚精純,因此無法與受他的浩然之氣淬養的刻刀產生共鳴。
儒聖遺留下來的刻刀就好比是一把鎖。
而浩然之氣就是一把能夠打開這鎖的鑰匙。
但是,條件是鑰匙要能夠完全與鎖相匹配才能打開。
有一絲一毫的差彆都不行。
儒聖之後的儒家弟子雖然也有領悟了浩然之氣的,但是這浩然之氣卻無法和儒聖的浩然之氣匹合。
就等於說這把鑰匙隻不過是看上去像而已。
但象不能當馬騎。
因此這麼多年來,儒家從未有人能夠將那把刻刀拿起來。
刻刀便一直放在儒聖雕像前的桌子上供著。
要想換地方,就隻能連帶著那張桌子一起抬走,而無法單獨將盒子裡的刻刀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