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裡麵放著一個精致的瓷碗。
為了平穩，她是兩隻手端的。
進門後隻能將穿著繡鞋的腳從裙擺中伸出來。
腳尖靈巧地往後一勾，將門給帶上。
範季放下手中的玉簡，看了看端木蓉。
發現她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發梢微濕，還保留著沒有乾透的水跡。
看樣子是剛洗完澡不久就過來了。
“是給烏雅的？她現在還在昏睡，能喝得下嗎？”
範季又看向托盤內的瓷碗問道。
他並沒有起身，所以不知道那瓷碗裡麵裝的是什麼。
眼睛複明之後，也習慣性用雙眼去看眼前的東西。
感知力這種東西太過超俗。
非需要的情況下範季已經不怎麼用了。
不然現在把眼睛一閉，準能看到那些鶯鶯燕燕們不是在洗澡就是在換衣服。
自己還怎麼有心思去研究《人書》？
因此他下意識以為，瓷碗中是端木蓉替烏雅熬的藥。
端木蓉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將其放在了範季麵前的桌麵上。
語氣平靜如水道：“是給你的。”
範季愣了一下。
“給我的？”
他尋思著自己也沒病啊，好端端地給我熬什麼藥？
往瓷碗中看去。
這才發現碗裡裝的不是什麼藥湯。
而是一碗類似於粥一樣的東西。
之所以說是類似，是因為這東西看上去像粥。
但卻透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端木蓉看著他的臉解釋道：“是藥膳，你臉色不太好。”
望聞問切是醫師的基本功。
端木蓉這樣的神醫，幾乎看一眼彆人臉色，就能將那人有沒有病症看出個七七八八來。
範季因為多日來連續趕路，再加上這《人書》給他帶來的困惑。
臉色看上去便顯得有些不太正常。
端木蓉知道他有浩然之氣護體。
不會輕易得病。
因此這碗藥膳並不是治病的。
而是用來給他安神的。
“有安神補腦的功效，吃了會讓人神經放鬆一些。”
她從範季臉上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說道。
端木蓉性格看著冷淡，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外冷內熱。
沒有一顆仁慈憐憫之心，她也不會被念端大師選做親傳弟子。
隻不過她對外在事物看的都比較開。
所以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樣子。
這種冷淡和娥皇截然不同。
娥皇是真的冷。
由裡到外都冷。
範季上次試過。
“多謝。”
範季臉上展露出笑容。
端起桌子上的藥膳便大口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端木蓉加了些什麼在裡麵，中和了中藥的苦味。
嘗起來甜絲絲的。
味道極為不錯。
在範季狼吞虎咽的時候，正襟危坐的端木蓉不由自主地將餘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