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下了一跳。
先是回頭看了看烏雅。
發現她依舊在昏睡，才看著麵露激動之色的範季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了？”
她感覺範季這人有點奇怪。
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能想通一直困惑著他的難題。
“對，對，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範季抄起桌上的玉簡和刻刀，俯著身子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
刻刀在玉簡上刻下一個又一個字。
但是每一個字都持續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而然他並沒有因此放棄。
反而不停地在上麵刻著。
端木蓉見他格外專注的狀態，不敢出聲打擾，靜靜坐在對麵看著他。
範季就這麼不停地刻。
刻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額頭上不知不覺已經滲出汗來。
刻字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慢。
直到後來，刻下每一筆都像是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
就好似刻這些字，極為消耗體力似的。
事實也隻有範季自己知道。
他消耗的不僅僅是體力，更多的是腦力。
連續刻了一個多時辰，他已經明顯感覺到大腦出現了遲鈍反應。
而大腦是精神力的集中點。
腦力更多的是代表著精神力。
一個人若是精神萎靡，大腦就是感覺到混沌。
思維和反應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呼～”
終於，範季放下刻刀。
長長呼了口氣。
正下意識準備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時，一塊潔白的手帕卻出現在眼前。
範季抬頭一看。
正是一直守在旁邊的端木蓉。
端木蓉早就看見了範季額頭上的汗珠。
但是掏出手帕之後卻遲遲沒有幫他擦。
不是不願。
而是怕會影響到當時全神貫注的範季。
“有結果了？”
雖然不知道範季是在乾嘛，但端木蓉也能看出他是在嘗試什麼。
“差不多吧。”
範季放下刻刀，轉而接過她遞來的手帕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看著桌麵上的玉簡繼續說道：“我想我應該是知道，為什麼這玉簡上刻不了字了。”
字能刻的了，但是卻留不住。
端木蓉將範季還回來的手帕疊好攢在手中。
她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等範季繼續說下去。
範季繼續說道：“因為這裡，還不夠強。”
說著，他指像自己的太陽穴：“精神力。”
要想在《人書》上留下字跡，靠得不僅僅是一把刻刀。
還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作為支撐。
《人書》乃是神物。
凡夫俗子又怎麼能夠做到輕易就可以改變上麵的內容？
範季依靠扶桑神木如儒聖遺留的刻刀刀頭，才能將上麵記載的文字剔除掉。
但要想隨心所欲地刻下自己想刻的內容，卻沒有那麼簡單。
他之前試了很多次，始終沒有效果。
在不知不覺間，精神力就被消耗了。
所以才會不記得自己當初對端木蓉說得話。
“隻要精神力足夠強大，將來必定能夠在這《人書》上留下我的痕跡。”
知道了事情的原由，範季頓時又充滿了信心。
精神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所表現出來的方式也有很多種。
其中不外乎強大的記憶力，過目不忘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