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的水涼了,她就再加熱一下。
然後等到水涼。
涼了之後再加熱一下。
她就是不喝,就是玩兒。
與其說是在磨時間,倒更像是在磨娥皇的性子。
性格強勢的娥皇乖乖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一點脾氣。
垂手立足的,連緋煙讓她留下來的原因都不敢問一句。
噠,噠,噠……
緋煙輕輕撥動著茶杯。
杯蓋和杯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微微瞥過目光,在娥皇身上掃視了幾眼。
娥皇身體頓時不受控製地緊繃起來。
簡直比臭媳婦第一次見公婆還要緊張!
見公婆大不了就是成不了事。
可眼下要是一個不留神,那就是生不如死!
哐啷啷~終於,緋煙將手裡的杯蓋一鬆。
玉質的杯蓋在杯子口上碰撞了幾下後漸漸扣上。
娥皇大氣不敢喘,心也跟著這聲音不安地跳動起來。
緋煙將一口沒喝的茶杯往石桌上一放。
若無其事地說道:“去幫我把房間收拾一下。”
她原本閉關的地方就是她睡覺房間。
但現在兩個房間都被她給燒沒了。
在主臥重新建好之前,她便睡在旁邊的偏房。
也就是月神之前在她這裡時住的那個房間。
娥皇詫異地抬起頭來。
玩玩沒想到,緋煙將她留下來,又磨了她這麼久。
居然隻是讓自己幫她收拾房間!
“喏。”
娥皇不敢遲疑,連忙走進偏房中收拾起被子來。
前腳剛收拾妥當,緋煙就像掐準了時間似的走了進來。
左右打量之後,看著整潔的床鋪滿意地點了點頭。
開口對站在一旁等候吩附的娥皇說道:“收拾的不錯,辛苦你了。”
娥皇不敢在她麵前賣乖,雖然心裡已經變得輕鬆了一點,但還是恭敬地回道:“是屬下應該做的。”
緋煙轉身在床沿上坐下。
坐姿端莊,儀態大方。
硬是把床給坐出了鳳椅的高貴風範。
她目光平靜地看著娥皇。
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口說道:“女英知道這件事嗎?”
娥皇起初茫然了一瞬。
待到她明白過來緋煙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後,恐懼瞬間從頭頂往全身蔓延。
“屬下該死……屬下……屬下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隻是……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娥皇頓時明了了緋煙是在問她和範季的事情。
緋煙目光平靜地凝視著她。
明明毫無殺意,卻足以令娥皇誠惶誠恐。
“我是問你,女英知道嗎?”
娥皇緊張地汗水不知不覺就下來了。
搖了搖頭道:“女英她……她還不知道。”
現在已經不是女英知不知道的事了。
而是緋煙突然問起這個,讓娥皇捉弄不透她的意思。
最怕的就是緋煙會誤以為是她勾引的範季。
緋煙不知道範季清不清楚娥皇和女英這對姐妹所練功法的特殊性。
可不過他知不知道。
娥皇既然已經和他有了夫妻之實,那女英的命運也已經注定。
緋煙審視著娥皇,緩緩道:“還不告訴她,你是想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