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一個都未留下？”
範季目光深沉地看著李信。
李信雖然嘴巴不靠譜，但辦事卻儘心儘力。
這一個月，他確實沒有偷懶。
可是，有些事不是沒有偷懶就能辦的天衣無縫。
李信拍著胸脯保證道：“屬下這一個月走遍整座島，就是藏在山溝溝裡的都找了出來，如今我秦國旗幟已經插滿那座島嶼，國師可前往明察。”
“真的確定？”
範季再次問道。
“這……”
這下子給李信整不自信了。
他承認，自己有吹牛的成分。
那麼一大座島嶼，幾千人丟上去就像在山裡撒了把芝麻似的。
不可能做到麵麵相顧。
要是真有人要躲，想找出來並不容易。
範季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絹布。
抬手扔給李信。
說道：“按著上麵所標注的地方找，再給你十天時間。”
李信打開絹布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這塊兩尺見方的白布上，赫然畫著那座島嶼的地形。
山川溝壑，分毫不差！
他抬起頭，震驚地看著範季。
國師身在百裡之外，是這麼知道那片島嶼地形的？
而且那地圖上麵還清晰標注著藏匿起來的野猴子。
就連數量也清楚記載在了上麵！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何止是李信震驚。
趙姬和旁邊幾位女子也是感到萬分驚訝。
範季這段時間可是一直和她們呆在船上，未曾離開過半步。
但是他卻能對百裡之外的地方了然於胸。
就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如果在一個月之前，範季也做不到這點。
但是李信這一個月也確實沒有閒著。
率領幾千士兵，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徹底占領了那座島。
與其它地方一樣。
被占領之後，全貌便自動出現在了範季的感知之中。
因此，他才會對島上的情況了如指掌。
就像一顆能夠隨時監測任何的地方的衛星。
就算對方藏在深山老林，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帶著範季給的地圖和標注，李信再次對島嶼進行了一次清理。
最終結果發現，漏掉的那些野猴子數量竟然與範季給他的一模一樣。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這下子，李信對範季的崇拜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一天，被小衣抱著在七樓看海的言兒突然指著海麵道：“娘你看，海水變成紅色啦。”
言兒好奇地問道：“之前明明是藍色的，為什麼會變成紅色呢？”
小衣早已經發現這點。
她低頭看了看站在甲板上的範季。
輕聲解釋道：“因為太陽落山了，把海水染成了紅色。”
旁邊幾人也感到詫異。
嗅覺靈敏的明珠夫人更是微微蹙起柳眉。
她從這鹹鹹的海風中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範季看著被染成淡紅色的海麵陷入沉思。
這一刻，那股壓在他心裡已久的戾氣，仿佛也隨著海水的稀釋開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