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港城門口。
陽光正好,讓守在門口的士兵神色也變得有些懶洋洋。
“戒備。”
一名老城衛發現動靜,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朝城門靠近,提醒同伴提高警惕,以防不測。
他定睛一看,發現是兩名相互攙扶著的少年,不由地露出嫌棄之色:“沒事了。”
年輕城衛也認出他們來,瞪大眼睛看著:“嘖嘖,這不會是去掏什麼猛獸巢穴吧。”
兩名少年緩緩走近,其他人更能看清楚他們的狼狽模樣,一個一瘸一拐,一個頭角猙獰,原來是頭上頂著一個大包,兩人渾身濕漉漉的,要多狼藉就有多狼藉。
看著他們這幅慘淡摸樣,幾名城衛愣是沒敢阻攔,免得自找麻煩。
兩少年正是從城外回來的羅賽德和本森。
兩人艱難地前進,終於穿過城門口,來到城牆後有驢車的地方。
見到兩人,看管驢車的人一點不嫌棄,上前問道:“兩位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嗎?”
本森暈暈乎乎地說道:“回---回家。”
羅賽德連忙出言阻止:“送我們去最近最好的醫館,速度要快,不差你的路費。”他斷了一條腿,一路走一路疼,到這會冷汗不知道留了多少。
坐上驢車,羅賽德咬牙切齒地舒了一口氣。
他對著仁慈的聖母發誓,眼下的仇和之前那個仇一定要找機會報複回去,等他有了更強大的實力之後。
至於找家長告狀,他真沒這種想法,丟不起那個人,否則沒法在附近一帶混。
……
且不提兩人的狼狽。
另一邊,伊文入城後來到城南,碼頭附近的一間冒險者酒館。
‘巨鯊頭槌’
掃了一眼上麵奇怪的名字,正是兄長比曼說的地方,他踏進喧鬨的酒館內。
酒氣,汗臭味,撲麵而來。
伊文微微蹙著眉角,站在門口張望一眼,直接朝櫃台走去。
“來一杯頭骨酒。”
櫃台後站著一名老年壯漢,他是碼頭附近比較有名的退役冒險者,名為‘老約翰’。
老約翰瞟了伊文一眼,順手取一支箍著鐵絲的橡木杯,放到身後貨架上的木桶下方,拔開木桶木塞,淡紅色的酒湧~出,落到橡木杯中。
遞上酒的同時,老約翰提醒一句:“小子,喝了酒不要在我這撒潑,不然我會試試你的頭骨硬度。”
伊文付了一銀幣,接過橡木杯沒說什麼。
這也就是吃了年輕的虧,估計對方以為他第一次喝酒。
他端著酒杯找一張空桌靠牆坐下,先打量著手中的‘頭骨酒’。
酒館隻有一種大號酒杯,就是眼前的橡木杯,比他的手掌高一截。裡麵的酒淡紅渾濁,其實是一種麥酒,‘頭骨酒’是多年前酒館開業時酒的名字,隻有少數地頭蛇知道。
如今,已改名為‘頭槌酒’,據說喝完頭就會像被棒槌敲擊了一樣。
但報‘頭骨酒’的名字能省去不少麻煩,這些是比曼告訴他的。
‘度數不高,應該在15度左右,有一股很衝的怪味在裡麵。’伊文抿了一口,嘗出應該是小麥發酵成的酒,類似啤酒,混合著一股很衝的麻酥味。
不怎麼符合他的口味。
他小口抿著,一邊打量著酒館內形形色~色的人,有傭兵打扮的冒險者,有能說會道的吟遊詩人,更多的是水手和碼頭工人,還有一靠在牆角半醉的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