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是給你一個警告。”
“人老了，應該是越活越明白的，而不是仗著年齡大，就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江流淡淡說道。
他的雙眼，看向苑金貴。
後者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驚恐無比，甚至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這時，李慕玄方才像是反應過來似得，轉過頭來。
當看到栽倒在地的王耀祖，以及恐懼萬分的苑金貴後，他眼神一變，雙拳猛地握緊。
“你，你太不講道理了！”
李慕玄大吼。
“你學了倒轉八方？”
江流卻是彎腰，低頭，兩眼認真的看著眼前少年。
“學了又怎樣？”
李慕玄怒聲道。
“嗬嗬！”
“很囂張嘛！”
江流笑了一聲。
他這一聲笑，讓李慕玄清醒了些，腦袋縮了下。
但很快，就又是鼓起勇氣。
“我學什麼，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要總是擺出一副，什麼都為我好的架勢來！”
“四年了，我在三一門學到了什麼？那根本用不到的英語，數學，語文，還是那套打基礎的九序心法？”
李慕玄大吼道。
他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心中的抱怨，不甘都吼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說你聰慧，天賦好。”
“但在我看來，你卻是蠢得令人失望。”
江流搖搖頭，緩緩直起身子，表情變得淡漠。
“你那兩位與你一同入門的師兄弟，他們本可以在入門一兩個月時，便過了考核，引入內門。”
“但是，師兄為了照顧你情緒，硬生生讓他們在下院，陪著你這家夥，浪費了時間。”
李慕玄一愣，僵在了那裡。
“你如果一直保持真我，想罵就罵，想怒就怒，表現出真實的自己，而不是一直扮演一個假的我。”
“哪怕，你一把火把下院燒了，師兄也會收了你。”
“因為，修行就要講一個誠字！”
“就算你能騙的了彆人，難道還能騙過自己不成？”
江流繼續說道。
左若童就要開口，卻被他伸手攔住。
李慕玄徹底愣在了那裡，抬頭看著前方，沉默站在那裡的左若童。
“三一門中，對你期望最大的不是我，不是似衝師兄，而正是眼前這個，你覺得嚴厲，麻煩的左門長。”
江流歎息一聲。
李慕玄心中仿佛被撞擊了一下，整個人都恍惚了。
“現在，你哪怕表現的頑劣，胡鬨，囂張，但師兄心中，卻並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才是真實的你。”
江流輕聲道。
“人做錯了事，就要認，哪怕嘴上不認，心裡也要認。”
他的眸子看向李慕玄。
“現在告訴我。”
“你認錯了嗎？”
李慕玄沉默，看著麵前的江流，左若童，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臉上有傷的王耀祖，眼底一抹愧疚閃過。
“師兄不想計較，但我這人卻較真。”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江流淡淡道。
李慕玄心神一震。
“是跟我們回去。”
頓了頓，伸手一指地上的王耀祖。
“還是跟他走？”
李慕玄渾身一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都是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