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 / 2)

標記了主角A後 冷山月 46488 字 4個月前

第 91 章

舞會這天年輕的男女們雲集, 熱鬨非凡。

一頭紅卷發的美婦就從落地窗遠遠地看著皇宮另一頭年輕男女們的熱鬨,那邊通火通明,倒更襯得她這裡冷清了。

按理來說這些宴會宮妃也是可以跟著湊湊熱鬨的, 甚至可以主持大局,但從多年前的一天開始,這種活動就與她們無關, 就如同二殿下生日, 她的生母卻是連家宴都沒法參與一樣,就差明說她們不過是外人了。

這一切都太可笑了。

瞧著遠處的熱鬨她沒忍住笑了起來。

“母妃, 夜涼, 你當再增添一件衣物的。”

長相英俊的alpha從遠處走來,為紅發美婦披上一件帶有流蘇的拚色披肩。

她瞥了alpha一樣, 輕笑一聲, “穿不穿有什麼關係,就算真生病了躺躺治療倉也就好了。”

alpha不太讚同地看向她, 美婦人口中嫌棄著alpha的多此一舉, 但還是將鬆垮的披肩裹緊了點, 承了對方的好意。

兩人間就這麼沉默下來, 紅發美婦繼續看向遠處的燈火,那邊的美酒太多了, 以至於好像在這邊也能隱隱聞到酒液獨特的香味。

瞧著對方一直看著那邊, alpha轉移話題道:“今天去外公那, 他還特意讓我給您帶了許多你喜歡的東西, 其中就有好幾款你喜愛的葡萄酒。”

紅發美婦並沒有立馬搭理alpha, 那alpha在沒有得到回應後便也跟著沉默起來, 看向他的母親,對方看起來實在太過於年輕, 站在他的旁邊,不像是母子反倒是年紀相差不大的姐弟。

“今天的宴會來了不少貴族omega,其實在一開始我最心儀的便是陸家的那位,她年紀與你相差不多,有能力也有手段,外貌家室樣樣出眾,且能暗中將仙女十二星的勢力握在自己手中,作為一個omega,她足夠優秀,可惜我六年前拋去的橄欖枝被人當做沒看見,三年前秘密發給她的合盟邀請被拒了,就連兩年前我親自求到陛下麵前為你們二人賜婚也被拒絕了。”

紅發美婦笑起來時並不如尋常omega那般嬌俏,反倒攻擊性很強,如同一支嬌豔欲滴長滿尖刺的玫瑰,“這樣的宴會她已經有權利拒絕,也可以選擇不來,但她來了,你說為什麼呢?”

“也許陸小姐想要借此認識更多的權貴,仙女十二星比起帝星來說到底還是太小了。”

“安澤,自欺欺人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略顯嚴厲的話語讓季安澤微微低下了頭,聆聽教誨,但紅發美婦卻是更加失望地搖了搖頭,“就算我將你強行變成alpha,你的資質也隻能說一句平庸。”

季安澤麵上沒什麼表情變化,顯然是聽了許多類似於這樣的話,以至於免疫,他對於現在的母親也沒什麼不滿了,至少對方不如早些年那麼癲狂。

手指輕點玻璃,紅發美婦難得有了點提起陳年舊事的欲望,“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麼這麼決絕嗎?”

alpha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有些擔憂地看向她,“母親?”

“我很好,你知道的,我最近情緒很穩定,也愈發清醒起來,看清了許多以前看不清的東西,他恨我,他覺得是我逼死了那個女人,開什麼玩笑,他為了平衡我和那個軍團出來的野蠻女人沒有立任何人為後,這樣的平衡也還好,我雖然不喜歡那個野蠻女人,但對方也不會主動招惹我,可後來那個女人出現了,明明是他用儘手段卑鄙下流地將人哄到手,我也就至多讓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了解到事實真相,他憑什麼將一切的過錯推到我的身上,變相的軟禁我,嗬!”

“母親。”季安澤再次叫了一聲,臉上的擔憂不減,“這麼多年前的事了,您不用太掛在心上,很快您就會恢複自由了。”

若是以往紅發美婦還會歇斯底裡地要他一定爭得皇位,但這一兩年對方越來越平靜,這也讓季安澤越發急迫起來,甚至在前麵季辰熙難得一次離開帝星時就不惜一切的動手。

“自由?是不是自由我已經不在乎了,我隻想告訴你那個女人的死的確與我無關,那時的我不屑於去解釋,但不證明我不知道最後的幕後是誰,她的存在不僅動了我的蛋糕,也同樣動了那個野蠻女人的,她在軍團裡見過不少東西,手段可比我臟多了,我當年隻找了一點證據借他人的手交給了那個男人,不然現在受罰的怕就隻有我一個。”

“是她?”這的確是季安澤以往都沒聽過的,可季芷卿的母親看起來是個爽利大方的omega,對他們幾個小輩一視同仁,就連季安澤對她都沒什麼壞印象。

“真正的獵人都是悄無聲息的,她的確是好手段。”

說著紅發美婦笑了,笑著笑著便又劇烈咳嗽起來,咳疾是對方這兩三年染上的疾病,一直不見好,季安澤連忙上前幫忙順氣。

這一次與以往都不一樣,季安澤眼尖地瞧見了猩紅。

紅發美婦咳完之後將手收攏自然地放在一邊,倒是一切如常,如果沒有那股血腥味的話,季安澤或許都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母親,您是有什麼瞞著我?”季安澤少有的對他母親說了一次重話。

紅發美婦微有欣賞地看著他,“太過於順從一個女人並不是好事,以往我總會為你的乖巧高興又惱怒,不過你現在倒是有點alpha的樣子了,季芷卿不是省油的燈,被她養大的alpha絕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之輩,你要麼就單打獨鬥,要麼就與季辰熙合作,這次季芷卿他們怕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了,就不知道他們是想做什麼。”

季安澤原本是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對方,但那抹紅實在太過於刺目驚心,他還是選擇開口道:“我不久前才與季芷卿達成一個盟約。”

紅發美婦抬起微有倦怠的眉眼,語調沉了不止幾個度,“什麼東西?”

“與她一同聯手趁亂將……”說到這裡以防聲音被任何電子設備錄到,季安澤手指不動聲色地做出幾個小動作。

母子間有固定的暗語,不過是看手勢,對方就已經明白意思。

她麵色大變,隨後皺了皺眉,“她在拿你當槍使呢,虛與委蛇可以,實際的事情半點彆做,不然這弑父的名頭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弑父”二字紅發美婦放得極輕,說完之後,她拍了拍季安澤的肩頭,認認真真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許久,隨後笑了起來,“我其實從來沒認真看過你,畢竟你和他長得很像。”

季安澤心下的不安愈發濃厚。

紅發美婦還在自顧自地說:“阮家那個小姑娘不喜歡找個時間退婚就是,你要是對皇位不敢興趣,不爭就是,你外公還不至於護不下自己的親外孫,我在不少星球也有私產,你總歸是可以過得很好。”

季安澤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覺得紅發美婦是不是真的瘋了,“您不是做夢都想我爭我搶嗎?想將我推上那個位置嗎?”

“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

季安澤沉默了許久,久到那邊的熱鬨散去,女人也疲倦地微闔上雙眼,他才輕輕地如同生怕驚擾到什麼地道:“真的不是因為你快死了嗎?”

這聲音很輕,但女人卻還是聽到了,她睜開雙眼,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比自己高太多的alpha的腦袋,季安澤微微彎下腰,方便對方的動作,然後他便聽到對方承認了。

“是啊,我快死了,到快死的時候我思來想去覺得我的人生挺失敗的,我明明可以在更年輕的時候選擇一個愛我敬重我的人,而不是一味的追求身份地位,我也可以在獲得想要的地位時安然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搶奪某些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時候強求也能開出豔麗的花,有時候強求隻能換來苦果。所以,我想你後麵的日子能過的輕鬆一點。”

“可我已經入局了,我怎麼可能再置身事外,不論是誰最後登上了那位置,我都不可能還有命活下去。”

“季芷卿是不會,但季辰熙可未必,當年怎麼說也是你救下了他。”

“母親你曾經教過我不要指望敵人仁慈。”

“但這世界上也的確沒有絕對的敵人,你可以試著再相信我最後一次,但如果你想爭,我們也會是你最大的助力。”

外間男女們輕快的說話交談聲與音樂聲都顯得太過於熱鬨與吵鬨了,季安澤看了看外麵,又看了看麵色蒼白了幾分的女人,安慰道:“您會沒事的。”

紅發美婦笑了笑,她手指劃過自己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眼眸中閃過兩分懷念,“其實這條項鏈並不是我的,是某個人的傳家寶,那會他瘋狂的追求我,不惜將這東西送給我,但是吧,我那會隻想當帝國最尊貴的女人,得到這東西後也隻是隨手丟在了角落,沒想到父親會讓你將這東西給叫你帶給我,也多虧了這東西,我才能清醒過來。”

季安澤麵色幾經變化,他沒有去問那個人是誰,而是道:“如果您希望我不去爭那個位置我會滿足您的。”

“不是我希不希望,而是你自己,許多事都應當你自己做主了,安澤。”

另一頭的季辰熙剛剛跟遲灼混出皇宮,他的光腦上就收到了一條消息提醒。

季辰熙隻是隨意瞥了一眼,麵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季安澤居然會找他。

第 92 章

兩人上一次聊天還是虛與委蛇的互相關心, 這種關心完全沒必要到隨時進行,這個時間對方找他能有什麼事。

季辰熙微微皺眉,手指滑動點開了那條消息。

【抽個時間見個麵吧】

【做什麼?】季辰熙雖這麼說, 但並沒什麼要與對方見麵的意思。

【談談合作的事,後天晚上季芷卿就要動手了,你可以選擇今晚和明天上午與我見個麵, 過時不候, 我將在明天晚上離開帝星】

季辰熙歪頭,臉上露出了些許困惑的表情。

虛假的合作想要探他的虛實完全沒必要直接說出季芷卿什麼時候動手吧, 且這句明天晚上離開帝星、

他看了一眼遲灼, 接收他的視線,遲灼輕“嗯”出聲, “怎麼了?”

季辰熙大大方方地將自己手中的消息與遲灼分享, “他昨天還故意在那人麵前提讓我找一個omega,我推斷他隱隱知道了我們的事, 但今天他居然要和我談合作。”

這還不算, 季辰熙手中運作, 通過對主係統的一定入侵, 他查到了屬於大皇子的勢力竟是都悄無聲息地動作了起來,他們前麵是在向皇宮靠近, 這原本映襯了季芷卿與他還有晨星可能合作的勢力靠近, 現在竟是在趁著夜色撤離。

遲灼沉吟, 與此同時, 他也收到了來自柏寒的稟告。

遲灼近來讓柏寒關注著所有大勢力的動作, 其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這點異常, 並與遲灼彙報。

就在季辰熙沒有回複的短短時間,季安澤那邊再次發來一條消息, 這次多出的消息是一張圖片,一張alpha寬大的手掌拿著一條漂亮的紅寶石項鏈的圖片。

與圖片一同緊接著而來的是一條消息。

【你可以和遲灼發消息,讓他看看這條項鏈,看他怎麼說】

季辰熙腦袋歪向遲灼,這是個女性所佩戴的項鏈。

遲灼的原本淡然的麵色發生了些許變化,很顯然對方是認識這條項鏈的。

“這項鏈有什麼特殊之處?”

“遲灼的傳家寶,向來是由遲家的家主夫人所佩戴,那顆紅寶石是極其稀有的珍貴礦石,遲家開采了上百個星球,可數千年來也就挖掘出了這麼一塊特殊的紅寶石,相傳那是被神祝福過的寶石,能祛除百病,實際上與神的祝福沒什麼關係,是曾經一位精神力為治療的omega將自己的精神力本源儲存在了這塊特殊的紅寶石中,那是個少有的精神力為3S的omega。”

季辰熙眼眸微動,精神力為3S,還是個治療係。

“見此寶石如見遲家主母,看來是那位夫人的意思。”遲灼的神色已經再次恢複如常。

“那位夫人,你不會是說大皇子的生母吧。”

“嗯,這不算什麼秘密,我的父親癡戀鳶尾夫人,要不是鳶尾夫人嫁給了皇帝陛下,也不會有我母親什麼事。”

在那一瞬間季辰熙沒去好奇老一輩的愛恨情仇,而是在想作為一個不被期待被人嘲笑的私生子長大,與作為實驗體與研究員的孩子哪一個會好一點。

遲灼看著那照片中的紅寶石少有的想起了一點以往的事,那個男人對他向來冷冷淡淡,承認了他的身份給了他富足的生活與無數的資源,卻又吝嗇給他半個笑容與好臉,他知道對方的房間中有一張特殊的照片,那是個紅發紅眸明豔至極的女人,而他黑發黑眸與明亮沾不上半點關係,他不被期待,是充滿算計的產物。

可他在奪下那個男人的家主之位時,那個男人卻是平生第一次對他笑了,他沒什麼想說的,對他這個兒子沒有詛咒也沒祝福,就連悔恨也沒有,說的唯一一句話便是鳶尾如果有需要遲家的時候希望他能看到多年培養的份上幫一把。

對方雖然不喜歡他,但的確從未苛刻過他,所以他答應了。

遲灼將手輕輕放在季辰熙的肩上,“如果他想見,便見上一麵吧,位置由我們定。”

要早幾天有人和季辰熙說他會與季安澤好好的坐在一起談合作的事,季辰熙絕對會嗤笑一聲,但現在的確是這麼個情況,他與遲灼坐在一起,他們的對麵是麵色還有些蒼白病態的季安澤。

“要先交流下情報嗎?”

“你可以先說說你們那邊的。”季辰熙不動聲色。

“我們這邊也不算複雜,我不久前才吃了大虧,全靠搶救才留下一條小命,可我這邊就連是誰動手的都不知道,季芷卿那邊前麵同樣吃了不少的虧,不過對方與一個勢力勾結上了,打算直接動手,我姑且也算是她的合作對象,其實我前麵與季芷卿一直都有保持若有若無的合作關係,畢竟我們都挺想除掉你,但這種合作很脆弱,而與她勾結的勢力有一個人造人軍隊,我其實一開始很懷疑我出事是你的手筆,在知曉對方的人造人軍隊時,我就知曉真正出手的人是誰了,不知道你們認識一個人嗎?他的名字叫晨星,是個科研家也是一個大勢力的領導者。”

季辰熙眼眸微動,“晨星嗎?”

“應當是吧,這個是我舅舅查出來的。”

“你知道的我之前不是alpha,beta二次分化成alpha的例子很少,就算是二次分化一般也是分化成omega,而我之所以會分化成alpha,完全是因為服用了大量禁藥,這個禁藥是從一個極為隱秘的組織幾經周轉才買到的,舅舅很好奇這個組織會不會還有其他產業鏈,便深入調查了一下。”

“其中內情不好與你們說,但那是個在進行各種人體研究的地方,二次分化的性彆轉化隻是其中小小的一項,他們最為厲害的便是人造人了,而他們的首領代號是很奇怪的幾個發音,舅舅用了些手段終於查到了那奇怪發音的翻譯,是晨星。晨星與辰熙的發音還有點像,要不是那個勢力少說存在了十幾年,我都要懷疑你才是真正的幕後了。”

哦?禁藥。

遲灼的目光深沉起來。

他一開始關注到那個人體實驗不就是因為禁藥,雖然他也查到了那個勢力,不過還真不知道那個人的代號是晨星。

季辰熙早就知道晨星的身份絕不會像現實中那麼簡單。

他們的七人小群,旅途看似浮誇風不正經,實則是最大星盜團的首領,網絡上跳脫的漫夜者是殺手榜第一的殺手,在群裡就老是暴君言論的妄徒是最大軍火商,鵲起,S級omega,豪門繼承人,仙女十二星的話語人,烏鴉,他的好友顧鶴川,是真正的財閥掌權者,而他,精通網絡,入侵的一把好手,帝國的三皇子,那麼作為一手組建起這個群的晨星呢?

季辰熙的好奇心讓他查了所有人的身份,知曉所有人的底細,唯獨無法真正知道晨星的身份,他隻知道對方是個天才科研者,卻沒想到晨星的隱藏身份比他想的還要可怕。

“那個組織名為繭?”季辰熙問道。

季安澤有些意外地看向季辰熙,“你知道?”

季辰熙當然知道,他早些年能在星網上亂闖,陰差陽錯的認識晨星等人,那他就真的沒去了解那些黑暗勢力嗎?繭算是黑暗勢力中隱藏最深的,季辰熙之所以會留意到它無非是眾多慘絕人寰的惡劣事件人體研究都隱隱指向繭。

現在夜已經很沉了。

季辰熙感到了些許冷,他微微換了個姿勢,身上就已經被披上了他前麵隨手脫下的外套。

遲灼做完這一切,麵上卻沒什麼表情變化,他隻問:“我們的關係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人秘密發給我的,沒什麼有力的證據。”

看來是與之前發他消息的人是一夥,又或者該說都是來自繭。

屋內氣氛有些沉悶,季辰熙卻是笑了起來,他的笑是有些突兀的,另外兩人都看向了他。

“你笑什麼?”季安澤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季辰熙瘋了,不過季芷卿身後要是有那個勢力扶持,他們的勝算的確都不高,季安澤前麵那麼敢,也無非是覺得他這邊也有繭的線,能許給繭的東西未必就低於季芷卿。

“沒什麼。”季辰熙的笑聲很快停止,反倒是問起了具體的合作事宜。

季安澤本就是為了合作而來,雖然他不是很想管,但季芷卿要真登上了那個萬人仰望的位置,必然會想斬草除根。

就這合作的事宜三人談到了外麵晨光微熹。

在季安澤走後,季辰熙垂下了眼眸。

“心情不好?”

季辰熙沒有詫異遲灼的敏銳,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他口中的晨星與我認識的晨星大概是同一個人,而這個晨星就是我之前說的朋友,他已經在開始對我出手,而我不久前還在與他探討如何逐步分解二姐他們的勢力,可實際上他已經與二姐搭上線,這樣顯得我有些過分可笑呢。”

季辰熙說這話時是笑著的,但眼底深處儘是寒星,清透的藍色眼眸少有的晦澀陰沉起來。

遲灼握住了季辰熙的手,骨節分明又寬大溫熱的手掌以著極其強勢的方式將季辰熙的手打開,再十指相扣,象征著alpha安撫意味的淺淡信息素傾斜而出,淡淡的,溫和無害的信息素縈繞在季辰熙的身邊。

“除了他,你還有其他更好的朋友,他們不會背叛你。”

說完,遲灼頓了頓,將與季辰熙十指相扣的手送到唇邊,落下了極輕的一個吻,同時一聲輕輕的話語也從唇邊溢出,“我也不會。”

“這麼篤定?”

“嗯,因為我在為你神魂顛倒,目測會持續很久。”

“多久?”

“也就……一輩子吧。”

第 93 章

青年男人把玩著手中的小刀, 兩把小刀在他手中來回交錯,幾乎要舞出一朵花來。

他有著一雙下三白的眼眸,俊朗的麵容, 以及一身的腱子肉,但他唇邊的笑容與他的臉有那麼些格格不入,那個笑容實在是太過於誇張詭異了。

瞧見另一個男人從老大的房裡出來, 青年高興地對著來人揮手, “小三兒,老大給你安排新任務了?”

“老大讓我來好好教訓你。”

“教訓我?”

“蠢貨, 你暴露行蹤了, 現在我們被遲家的人盯上了。”

“遲家……”青年眼眸沉了下來,“當初的禁藥果然就該把用量再提高個幾倍, 遲家的那條毒蛇還真是令人討厭。”

“我們的計劃要一切如常, 你到時候把遲家的人引開,注意安全, 這次你出事了, 我可未必能將你的芯片撿回來了。”

青年人愉快地應了下來, 他身體後仰, 讓自己半個身體都懸浮在陽台上,做好隨時掉落的準備。

“葛優。”

在走之前那人叫了青年的名字一聲。

“嗯?怎麼?”青年抬頭, 連腰也跟著一同起來了點。

“彆死了, 這次我是真的不會來救你。”

“知道知道, 老大的大業就在此一舉了嘛, 我們隻是老大研製出來的人造人, 就算真犧牲了也沒事, 會有另一個葛優陪著你。”

“……你以為誰都會像你一樣給自己取個名字嗎?”

青年笑了起來,笑得異常的愉悅, 葛優也不是他給自己取的名字,那是第一個被他殺死的可憐蟲的名字。

他從工裝褲的口袋裡取出一張已經被寫寫畫畫不少內容的紙和一根筆後,青年對著那上麵繼續勾畫,上麵赫然是一隻雄獅與一條毒蛇。

得到大哥的幫助固然不錯,但對方的勢力不可能完全地借給他,也就是說季辰熙最多也就隻能用到季安澤七成的力量,在被晨星背刺後,季辰熙最先便是試探漫夜者的態度,漫夜者大抵早在之前就猜到了點什麼,先是安慰了季辰熙一通,後又說他當初進那個群就是玩玩,要不是後續季辰熙來了,他說不定呆不了這麼久。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但季辰熙還是道:“如果感到為難,可以不用插手。”

“你這話說的,小白薇,你前麵幫我那麼多次,我還真沒怎麼幫過你,直說了這次我占你這邊。”

季辰熙抿了抿唇,謝過了對方的好意。

至於顧鶴川,季辰熙也是直接選擇了攤牌,自己其實是白薇,且知道他就是烏鴉的事,給顧鶴川的震撼大抵是有些大的,顧鶴川那邊足足沉默了好久才道:“看我笑話?”

“沒,我一開始都不敢認你,烏鴉實在與平時的你差彆太大了,等到後麵便是想見麵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

顧鶴川沒去痛斥晨星的行為,而是理性分析,“我前麵就已經感受到了他很有領導能力,溫雅的表皮下是難以掩蓋的野心,原本我還覺得他會是一個不錯的指揮與參謀,想將他引薦給你,現在看來他的野心比我想象的還大。”

“也許從他的角度來看他並沒有做錯,畢竟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完美主義者。”

“完美主義者?或許吧,但我卻覺得他如此決絕除了追求完美外,還因為你的失控,對於掌控欲很強的人來說你的行為無異於反抗與不可控。”

季辰熙對此隻是笑笑,他真的猜不到嗎?晨星真的隻是因為他的瑕疵而做到這般地步嗎?

他的心中早有答案,隻是覺得冒然承認會顯得自己早些年的信任很可笑。

“出門在外總有識人不清的時候,早點發現也挺好的,彆說你了,就連我們也被他騙了不是。”顧鶴川敏銳地察覺到了那點些許的情緒變化,用著溫和的語調安撫著,唯獨目光是冷的。

掛斷通訊,顧鶴川看向了身旁的紅發青年,“晨星已經不再掩蓋他的野心,他要動手了。”

紅發青年正在欣賞把玩顧鶴川收藏的那堆武器,聞言唇邊帶上了甜膩的笑容,“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剛好較量較量。”

“你還真是一點舊情都不顧念。”

“晨星那家夥對我們可沒什麼舊情,我與他之間也不過是需要時順手幫一把的關係,你或許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勢力,這些年他勢力暗地裡可沒少在我地盤上搶我看中的東西,早想給他來一槍了。”

“我們的群裡共有七個人,你覺得鵲起和我們站隊的可能性高嗎?”

“哈,我的老天,這可真是難為我們的寶貝omega,鵲起啊,她有七層的可能與晨星合作,也有三成的可能保持中立,不參與進來,仙女十二星的勢力到底是在那邊,比起鵲起,我們倒不如期待一下妄徒的選擇。”

那可是最大的軍火商。

第 94 章

打架本就是一個看人且看武器的過程, 更不要說這樣的爭權之戰,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個人的實力除非強勁到已經可以忽視一切, 不然人手,財力,武器, 每一項都缺一不可。

不然前麵他大哥二姐也不用瘋狂招攬鞏固自身實力了。

單看三人對外透露出來的信息, 季辰熙其實很不占優勢,他根基尚淺, 又沒隸屬自己的勢力, 真要打起來,好像連個為他衝鋒陷陣的人都沒有, 實則不然, 玫瑰莊園那麼大個地方,季辰熙與他母親出來住這麼久, 總不至於真的連一點自己的勢力都沒培養。

季辰熙之所以會找漫夜者是因為漫夜者是暗殺的一把好手, 是擒賊先擒王時最好用的一張牌, 他不求對方與自己統一戰線, 要的隻是對方能在他與晨星真鬥起來時置身事外。

至於顧鶴川,他代號烏鴉混入那個群也不過是想為季辰熙再招攬一些能人, 季辰熙完全不用擔心顧鶴川, 他真正想要聯係的其實是顧鶴川身邊的旅途。

旅途的真實身份是星盜, 就算那個星盜團神秘莫測, 身上裹挾著許多光環, 也不得不承認那其實是個黑暗勢力, 作為一個黑暗勢力請問到底是扶持皇室正統有趣,還是趁機攪混水, 伺機篡位更有趣呢?

或許不該說有趣,而是哪種更有利可圖。

如果沒有顧鶴川這層關係,那答案可真是太明顯了。

季辰熙可以接受自己與晨星各顯神通,卻不希望晨星那邊有過多的能人相助。

在季安澤走後,季辰熙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操控著虛擬光屏安排著後續的事宜,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完全可以先行知會皇帝陛下一聲,就算是隻打個招呼也是好的,但季辰熙卻沒有選擇這麼做,比起打草驚蛇,他更喜歡把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中。

遲灼沒有強行乾預季辰熙,讓他早點休息,而是陪在季辰熙的身邊。

為了不看到季辰熙的勢力安排,冒犯到對方,遲灼甚至與季辰熙還保持了一定距離,侍女時不時為房內添置點心與茶水,就連季辰熙自己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熱茶,等他終於結束手中安排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很亮了。

季辰熙歪頭看向遲灼,而遲灼手中正在看一本書,一本鑲有金邊的黑皮書。

“好看嗎?”季辰熙笑盈盈地問道。

在剛看見遲灼竟是在看這本書時,季辰熙的心中是微微驚了一下的,不過他又很快讓自己強行恢複鎮定。

遲灼合上了手中的那本書,反而問道:“你覺得呢?”

季辰熙問那句“好看嗎”本意就是想試探一下遲灼到底能不能看懂那本書,誰想對方竟是將問題給他拋了回來。

季辰熙接過那本書,隨意將其打開,熟悉的字眼再次映入眼簾。

這本書季辰熙看過太多遍,隨便翻一頁他都能說出對應的內容,但此時此刻,季辰熙卻是笑著道:“不好說,因為在我看來這就是本完全看不懂內容的古文字書。”

“嗯,是看不懂,不過上麵有明顯多次翻閱的痕跡,所以有點好奇是什麼吸引了你。”

“或許正是這種看不懂吸引了我呢?”

“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不過殿下還能吃點東西填填肚子。”遲灼抬手,手指輕動,再次合上了那本書,而季辰熙剛才隨意翻到的那頁正是書中遲灼與白安然的一次標記曖昧戲。

這書合的有些過於乾脆利落了。

季辰熙眼眸微垂,沒繼續說與那書有關的事,他將書隨手丟到一邊,就和人一起吃早點去了。

季辰熙偏愛海鮮粥,今日的早餐又剛好是他的最愛,那點躁鬱被美食很好的撫慰了。

他用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粥,一邊喝粥一邊在腦子裡繼續規劃著,從晨星的角度來思考,若是晨星連他這個認識多年的人都不滿意,那更不要說季芷卿了,除非是季芷卿的母親成為皇後,季芷卿從而成為絕對的正統,不然以對方的性子絕對不可能為季芷卿效命。

既然不是為彆人鋪路,那晨星如此大膽的行為又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真的想造反,造反一事不是不可行,可又實在不符合對方一貫的美學。

就在季辰熙皺眉思索的時候,他的光腦再次輕輕震了一下。

從震動的頻率來看,季辰熙很確定是他昨天一直掛著還沒退下去的暗網賬號。

他若有所感,在打開時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晨星的邀約。

對方要和他繼續謀劃。

這是正常的,如果他還沒有知道晨星已經不是友軍的話。

“怎麼?”遲灼詢問。

季辰熙笑了笑,笑容看似溫和,實則充滿了攻擊性,“我好像要赴鴻門宴了。”

第 95 章

晨星會想與季辰熙見麵不足為奇, 對方要是一直不找他才是不正常,畢竟季辰熙前麵被omega發情引起易感期,後又是消失了好幾天, 兩人都在帝星,晨星早該與季辰熙見上一麵,但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交流隻是網上的隻言片語。

前麵還可借說剛剛醒過來不易見麵,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現在,卻是一個極為適合見麵的時候。

晨星的身份是帝國皇家學院一位剛被高薪聘請過來的年輕教授, 兩人見麵最適合的地點便是帝國皇家學院, 剛好季芷卿的生日之後雖然有三天舞會,但舞會都是晚上, 並不影響他們的見麵。

帝國皇家學院, 就算再怎麼被滲透,那也是帝國培養人才的地方, 這個見麵的地方季辰熙還不至於不敢赴約。

在知曉那位朋友就是晨星後, 遲灼雖然沒再多問季辰熙什麼, 但心中已然有數, 此時看見這邀約先是皺眉,後又是道:“我陪你一起去。”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 學院內部, 晨星做不了什麼。”

“殿下, 防人之心不可無。”遲灼提醒。

學院內部並不是做不了什麼。

“這個時間……”季辰熙說到這裡笑了起來, “我才在不久前試探了晨星, 晨星是個很聰明的人, 那點試探已經足夠告訴他我已經知曉了點什麼,以對方的性子, 要麼打消我的懷疑,要麼選擇直接攤牌,將這件事放在明麵上來說。”

當時晨星的做法季辰熙以為他是想將這件事揭過去,但從現在的邀約來看,更像是為了打消當時的那點懷疑,但他總有種莫名的感覺,不是試探與互相拉扯。

這個時間太巧了,剛好是動手的前一天,與其說是與他見麵會談,倒不如說是來一場正大光明的攤牌。

季辰熙與遲灼在吃完早飯後,他並沒有急著去學院報道,而是請了個假,將自己埋入被窩之中。

“不去上課?”遲灼調侃。

“課什麼的隨便翻翻書就補回來了,與其去上課,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季辰熙半眯著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殿下昨天就該好好休息,等醒了再來處理。”

躺入被窩的季辰熙眼眸微抬,“遲灼哥哥,時間可不等人,兩者之間看起來沒什麼區彆,可有時候就是因為慢上幾小時就形成天差地彆呢?”

遲灼頷首,表示了認可,機遇轉瞬即逝,人的確要靠自己抓住機會。

“小蛇,陪我一起冬眠吧。”睡意濃濃的季辰熙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首先,我是一條不需要冬眠的蛇,其次現在距離冬眠稍微早了點。”

季辰熙笑了起來,他強打精神,想要與人再貧嘴兩句,眼眸上就覆蓋上一隻手。

黑暗籠罩,睡意再次席卷。

“殿下,睡吧,需要我在中午吃飯時叫你嗎?”

“那我隻能睡一個多小時了。”

“等你睡到自然醒?”

“我還需要赴約。”季辰熙繼續挑刺。

“那我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叫你起床,說不定不用我叫你,你就剛好自己醒了。”遲灼的聲音越來越輕,逐漸帶上柔意,這是一個很適合睡覺的語調,配上睡前故事就更美了。

果然剛剛還掙紮著想要繼續說話的季辰熙開始閉上了眼眸,就在遲灼打算抽身離開時,他的手被季辰熙給拉住了。

“嗯?殿下,怎麼?莫非需要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不需要,不過不冬眠的蛇可以陪我一起睡個午覺。”說著季辰熙就已經把遲灼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遲灼都算直接摔季辰熙身上了,他無奈搖頭,“殿下可真是一點都不擔心我有事。”

“昨天你不是陪我一起熬夜了嗎?有什麼事也該處理完了,如果還沒有處理,那隻能說明是些不太重要的事,與那些事比起來還是我更為重要,所以,陪我睡覺。”

“殿下還真是霸道。”

“你也可以說我是刁蠻任性,蠻橫不講理,不過我也不是對誰都這樣,有沒有為自己的特殊而感到稍微高興一點。”

遲灼笑了。

他現在衣物也沒換,自然不可能就這樣陪著季辰熙睡覺,在與季辰熙溝通成功後,遲灼先是去洗了個澡,弄乾頭發,整個過程都放得很輕,等他回來時,季辰熙果然已經睡著了。

遲灼無意吵醒季辰熙,拿起那本特殊的書坐到季辰熙身邊,他手不過是剛翻開書,熱源就已經靠近,抱住了遲灼的腰。

“吵醒你了?”遲灼用氣音問道。

季辰熙此時的腦子不算太清醒,他嘟囔了兩句,與遲灼道:“彆看這書了。”

“嗯?這書莫非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看不得?”

“一本滿是荒謬的書,有什麼好看的。”

遲灼目光深沉地看了季辰熙一眼,用著那輕得幾乎隻能聽到一點聲的聲音道:“你前不久才和我說看不懂裡麵的內容,嗯?說謊的小朋友。”

滿嘴謊言的某“小朋友”聞著熟悉的味道睡得更香了。

遲灼已經將那本書放下,盯著季辰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抵是季辰熙真的睡得很香,將身邊的人都給影響到了,遲灼看著看著也慢慢升騰出一種困倦之意。

兩人相擁而眠,季辰熙醒來時先是為身旁的溫度愣了一下,隨後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平白出現在床頭的黑皮書。

季辰熙一動,遲灼也跟著醒了,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過,季辰熙可以在穿戴整齊後隨意吃兩口再去赴約。

這整個過程遲灼都沒再多說什麼,好似他的確看不懂那書,隻是將那東西隨意拿來翻看一樣,但季辰熙還是比較信自己昏沉的時候具體做了什麼。

遲灼不說,季辰熙反倒是主動再次翻開了那本書,“這是一本突然出現的書,要是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還能如現在這般,倒是可以與你說說。”

遲灼頷首,舊事重提,“殿下,真的不需要我陪您一同去嗎?”

“不需要。”

季辰熙與晨星甚至無需特意約一個見麵的地方,他在進入學院後很明確地向著一個地方走去,而晨星也剛好就在他所去的那個地方。

季辰熙進來時,晨星手中正在擺弄著卡牌,那是一種傳言可能算出運勢的牌,是近來挺流行的一種遊戲方式。

瞧見季辰熙的身影,晨星笑了笑,唇邊的笑容一如往常般溫和,“殿下,我以為您不會來。”

“我隻是覺得我總得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們多年的友誼還是值一個見麵機會的。”

晨星放下了手中的牌,有些追憶般地道:“我記得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教過殿下,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朋友。”

第 96 章

還真是直白。

季辰熙很自然地走進這間房間, 坐到了晨星的對麵,他垂眸觀察了一下晨星手中的卡牌,“逆向的似乎有點多。”

“是, 殿下覺得這副牌能解出什麼意思。”

“我對這種東西並沒有什麼研究,能看出一個正逆向已經不錯了。”

季辰熙垂眸多看了兩眼卡牌,長長的睫毛將眼中神色掩藏大半, 讓人無法窺見深意。

晨星輕笑了一聲, “那可真是遺憾,其實從殿下的方向來看這副牌該是正向居多, 是一副極好的牌, 但偏偏有那麼兩張牌是逆向,破壞了整幅牌的運勢。”

季辰熙不至於聽不出晨星的意有所指, 但在整個過程中他並沒有再發表什麼意見, 從他的角度來看,國王高戴王冠, 以著正向的方向對著他, 可象征守護的侍衛與象征權利的權杖卻是反的, 這幅牌麵就連他這個外行都能從中品讀出兩分不好的寓意。

是剛好對方就抽出了這樣的牌麵, 還是故意為之,其實已經很明顯。

他手指隨意地點了點那兩張逆向的牌, “就不能將牌換過來嗎?畢竟事在人為, 如果這兩張牌逆向不好, 那就該及時更正。”

“可是那是從殿下的方向看是這樣, 從我的方向來看這反倒是唯二正向的牌, 就連那些逆向的牌原本也不算太差, 可偏偏這張起關鍵作用的國王牌是逆向,與其換兩張牌, 倒不如隻換這一張。”

說著晨星就將那國王牌換了個方向。

這一舉動實在是太快,不過是在晨星剛剛說完,卡牌就已經在晨星的手中巧妙的一轉。

季辰熙盯著牌看了好幾秒,隨後很隨意的身體後靠,就連肩膀都是呈放鬆的姿態。

他笑了起來,語調輕快自然,“借牌說話?”

“也不全是。”

季辰熙此時的笑過分的浮於表麵,隻要稍微收下唇角的弧度,就看不到半分笑意,那雙眸子裡更是一片沉冷,“看來是已經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了。”

與之前輕快的聲音不同,突然不帶感情起伏的聲線多了許多意味不明的含義。

晨星整個過程中都是優雅溫和的,像是完全沒感覺到季辰熙的變化,手指拂過國王卡牌,他笑道:“現在反悔才是最無意義的,已經做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其實我也並不是沒有給過殿下機會。”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