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不止一次閉眼感受自己能不能去另一個裝著倉庫的平行空間,但事實就是跟他嗎的傻X一樣,睜眼閉眼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想到自己的背包,趕緊起床查看,還好,昨晚宋澈送自己回來時是連帶著背包一起給送了回來,登山背包裡裝著的除了一個手機和充電寶,就是吃的零食與幾本書籍。
先鋪墊一下咱們陳某人的來曆吧
陳操,前世為首都大學工程專業學畢業,完了之後入某利軍工集團下屬子公司,從底線實習員工一直做到了首席設計師,設計什麼?槍械製造;閒暇之餘最喜歡和一幫同事釣魚,穿越前一分鐘,在密雲水庫偷釣不小心腳滑落水,而後便是昨天自己從河裡爬起來的狀況。
‘不好,這個時代可是明末前,太危險,還是回老子那個時代最舒服,雖然有保密條例,但不影響自己玩女人啊,關鍵怎麼回去?’
‘要不去密雲水庫再跳一次?’
這個想法不完善,這個時代顯然沒有密雲水庫,陳操使勁的搖了搖頭
‘要不再死一次?說不定就回去了’
嗯,好主意,陳操也覺得大善,於是趕緊想著死法,最終選擇了這個時代最簡單有效最平民的死法----上吊死。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聽說了嗎?陳操那廝上吊了”
“死了沒有?”
“沒有呢,被他的小妹發現,然後給救了”
“聽說臉紫脹的跟個豬尿庖似的,張神仙去的時候都搖頭了,結果不知道是不是神仙下凡,那廝睜眼大叫一聲,然後又活了”
南京外城,城北柳條巷,陳操的家就在巷子的末尾處,此刻整個巷子外都站了不少人,這個時代死一個人還是稀奇事,關鍵死的人身份還不簡單,那可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陳府內,老祖母陳李氏拄著拐杖,在陳操寢室內來回踱步,嘴裡罵個不停,若不是宋澈等幾個難兄難弟趕來,陳李氏不知道還要罵多久。
一進門,宋澈便搖頭道:“耀中,你這下可闖了禍了。”
陳操命也苦,原本就是簡單的想法死一次就穿越回去,哪知道沒死成不說,被自己小妹發現時還被那未成年拽著腳給往下扯,這下可好,本已經都要掙脫的陳操被死死的勒在吊頸繩子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把自己給徹底玩死。
要不是家中老仆聽聞趕來,用樸刀砍斷了繩子,要不然連能不能穿回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這是哪個狗屁倒灶混蛋出的餿主意。’陳操心裡大罵著,卻聽到宋澈的話,轉頭艱難的看著對方道:“沒死就謝天謝地了,怎麼闖大禍?”
宋澈正聲道:“你上吊啊,國公爺知曉了,罵你不知好歹,要懲治你,王指揮他們好勸歹勸,才讓國公平息了怒火,這不,讓你在家閉門思過,南鎮撫司那邊暫時彆去了,什麼時候知錯了,什麼時候再去上任。”
“嗨,我當什麼事呢,既然沒死成,那就讓陳某人在這個世界乾一番大事出來。”
陳操輕描淡寫的模樣讓傳話的宋澈瞪眼不語,一陣淩亂。
‘這家夥落水之後怎麼變了這麼多。’
陳操從床上坐起,站起身在地上踏了幾下,然後拍拍衣服,笑道:“走,收拾一下,咱們去見國公爺。”
‘啊?’(宋澈這下更淩亂)
“去之前,我得去找兩塊棉布,不然跪地不容易。”
“那個耀中啊,剛才你說你要乾一番大事業,愚兄愚鈍,可否見解一番?”
“嗯,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巔峰...”
“......”
...英雄不問出處,豪傑遍地而起...
魏國公徐氏,朱棣靖難遷都之後,留守南京,至糊塗皇帝正德時,魏國公徐鵬舉授南直隸都督,正式接管了南直隸與南京所有的防務,乃整個南直隸的總司令;一提到南直隸誰最大,當然是魏國公。
第十代魏國公徐弘基,萬曆二十三年襲爵,這家夥身上的官職分彆是南京大都督府僉事、後軍都督府大都督、南京協守、操江提督。
就這麼些官職外加國公的身份,坐在那裡不說話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然而自正統後,武將徹底沒落,勳貴開始附庸風雅,學文官那套之乎者也,學的好的倒是有一番感覺,學的不好的,不倫不類都是抬舉這幫人。
陳操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按照這個時代算應該是半個時辰,魏國公徐弘基才慢慢悠悠的走進大堂,大馬金刀的坐到主位上,睥睨眾生般看著陳操,緩緩道:“陳操,你父好歹也是我國公府的家將,按理,你也是,”說著話音突然抬高:“怎麼,你覺得我國公府好欺負不成?”
若不是陳操雞賊般想到了‘跪的容易’,否則憑借著這一小時的跪地,也能把自己給跪倒了,然後抬起頭,正準備演戲時,愣在了當場。
‘這尼瑪徐弘基也叫國公爺,最多二十七八,還老人家?’
陳操心裡默默想著,彆說,按照曆史推算,1620年的徐弘基確實剛剛二十五歲,乃年輕小夥子。
“陳操,公爺問你話呢。”先前的橫肉將軍也在,陳操恢複‘記憶’之後,才想起這家夥乃是南京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王德,也是魏國公府高升出去的家將之一。
陳操驚訝之後,收斂了心神,然後再次發揮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演技,強行擠出了兩滴眼淚,然後嚎哭道:“國公爺息怒,家父戰死,屬下悲憤難忍,所以忍不住想追父而去,但想到家父生前屢受國公爺大恩,想著要報恩,所以屬下便消去了輕生的念頭,隻為留下殘軀供公爺驅使,以報公爺大恩。”
此處應該有掌聲
徐弘基畢竟也是年輕人,在加上這個時代重孝道,陳操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聽著陳操的哭訴,心中不禁泛起了可憐之意,竟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本...本公...本公理解,理解...”隨後又問道:“那你昨日為何跳水輕生?”
‘啊...’
陳操這麼一嚎,將堂中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徐弘基差點沒有坐住。
“屬下冤枉啊,屬下比竇娥還冤啊,屬下隻是去河邊清洗一番,不小心落了水啊,哪知道,哪知道王大人便派人捉了屬下回去打了十棍啊,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啊...’
又是一嚎,把正在聚精會神聽陳操講述的徐弘基嚇得手中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公爺,屬下也是,也是因為與綿德交好,怕這小子誤了事,所以才...”王德訕訕的朝著徐弘基拱手道。
“行了,你彆嚎了...”徐弘基嗬斥道,然後將茶水在下人遞來的絲絹上擦了擦:“既然如此,你也幡然醒悟,這樣吧,你還是去南鎮撫司吧,日後有出路,彆忘了我魏國公府便成。”
您老這話說的也太直白了吧
堂中眾人一陣尷尬,站立在側的魏國公府大管家魏成咳嗽一聲道:“陳操,國公爺恩典,你還不謝謝公爺...”
...豪傑堆裡成雙對,誰人識得大英雄...
錦衣衛,全稱‘錦衣親軍拱衛司’,朱棣遷都之後,錦衣衛分為南北鎮撫司,職權一樣,正成化之後,南北鎮撫司職權開始分明,正德朝明朗,北鎮撫司負責偵緝、審訊、策反以及護衛;南鎮撫司負責情報、策反、督軍、以及最重要的一項,監察及抓捕衛中、軍中同僚。北鎮撫司性質是CIA,南鎮撫司就是FBI。
宣德年間開始,每逢大戰,軍伍中都有南鎮撫司的錦衣衛率隊督軍,任務簡單說,丫的誰掉頭跑路就殺誰。
南鎮撫司衙門位於南京皇宮承天門牆外,陳操為新任總旗,所負責的區域在城西,駐所便在城西外城的千葉胡同內。
“站住,乾什麼的,錦衣衛要地,閒雜人等速速離去。”百戶所門外,一名值守的校尉冷聲說道。
當官不修衙在明朝已經形成了一種鐵律,陳操抬眼一看,雖然早有準備,但心中也難免一陣臥槽,這他嗎的都是什麼房子。
千葉百戶所的門牌上爬滿了爬山虎以及其它雜草,字跡早已斑駁不堪,
“兄弟,勞駕,吾乃...”
“滾...”
陳操話還沒有說完,值守校尉便拿著刀鞘一把打了過去...
啊...
待陳操再醒來時,身邊圍著一眾錦衣校尉,一個個都訕笑著朝著陳操拱手,領頭一男子笑道:“不知道是新任總旗大人上任,屬下等未曾遠迎,還請大人恕罪。”說著將一個布袋遞過去:“這是諸位兄弟給大人的孝敬。”
“是誰打的老子...”陳操坐起身,想著自己先前被刀鞘打暈,心中一陣不爽:“錦衣衛都是這麼無法無天的嗎?”
見著眾人驚恐的樣子,陳操心中也泛起了嘀咕,摸著手裡強行遞過來的孝敬錢,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還得有心腹才好,於是搖了搖頭道:“算了,我也是才上任,不知者無罪吧。”
眾人聞言大喜,趕緊都單膝下跪道:“大人恩義。”
“錢你們都拿回去給兄弟們分了吧,日後再有好處,我也會讓大家都有的拿...”
“大人高義...”
“大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