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大明文聖(2 / 2)

“這可是陛下先前親口給老祖宗說的,陛下說‘陳操的文章看起來比那些老學究的教諭要簡單,但也深奧,雖然不能與朱聖人比,但也是我大明的文聖’...”吳春有模有樣的學著:“哎喲,差點忘了正事,明日陳大人麵聖,咱家今兒個來卻是有要事,得教習你宮中規矩...”

新人麵聖都得教習規矩,這也是規矩,正事辦完,陳操趕緊將吳春拉到一邊,笑道:“小意思,請公公笑納...”

封包中有一萬兩,不是小數目,太監在封包中摸錢的那個技術陳操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但吳春確實摸出了數額,那個笑臉才不得了:“哎喲,陳大人啊,可真是謝謝了,咱家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啊...”

“那請公公辦個忙?”

吳春拍著胸脯道:“陳大人儘管開口,咱家能辦的一定辦到。”

“小事情,”陳操又摸出一個封包:“這是孝敬給魏公公,還請公公轉交...”

吳春笑的開心,接過封包道:“難怪老祖宗沒看錯了,陳大人日後有福咯,可有話讓咱家轉達?”

陳操:“勞請公公...”

大朝五日一行,百官五品以下都在太和殿的廣場上麵聖,五品以上的最靠近皇帝,聽皇帝說話都是最近的人才能聽清楚。

天啟喜好木工這件事情都是中期才出現的愛好,傳出去讓世人知曉也是滿清入關之後,親近大臣知道的很多,但私下議論這件事情的基本上很少,總歸與聖人教育的那句話‘不得誹謗君父’...

陳操的運氣非常好,他乃正四品南鎮撫司鎮撫使,按理應當在高台之上,不過又是新人麵聖,當在太和殿最後麵,但其乃錦衣衛,又有駱思恭提拔,當下便站在了高台上,隻不過在諸部院的最末後排,皇帝說話隻要打小差就肯定聽不清楚。

當值太監是個中年人,發須有些白...

“還他嗎的是個馬臉...”陳操小聲的說道。

“喲,感情這位大人不喜歡魏公公?”

魏忠賢?

陳操心裡一驚,然後又小聲道:“我說的是我旁邊這個。”

旁邊的官員與陳操一樣,都是緋色的袍服,想來都是四品官,不過是個文官,聽到陳操這麼擠兌,當下便急了眼:“粗鄙武夫,待會兒本官定在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嗯?”陳操也不是好相與的,他知道大明文官小氣,日後必被秋後算賬,當下便怒道:“混賬東西,你姓甚名誰,趕緊報來。”

“本官乃太常少卿楊東明...”

“太...太...太常卿...”陳操說話有些結巴...

楊東明的前方第四個人便是陳操的未來嶽父李懋檜,他們的對話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包括李懋檜。

“陛下有旨,有本早奏,無本退朝...”魏忠賢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臣兵部有事啟奏。”尚書黃克讚走出隊列:“啟奏陛下,臣於昨日收到遼東急報,建奴賊首努爾哈赤攻破沈陽,圍攻遼陽,經略袁應泰上書請旨救援。”

“遼事怎麼這麼堪?”十六歲的天啟帝聲音沒有成年人的渾厚:“此事交給兵部商議,內閣擬一個章程出來。”

“臣領旨...”黃克讚說著接著道:“啟奏陛下,還有一事,宣府遊擊馬世龍已平定陝西民亂,請示陛下該如何封賞。”

“依愛卿你說。”

黃克讚躬身:“臣擬提調馬世龍為永平副總兵。”

“準奏...”

爾後各個部院開始簡單說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陳操站著都要睡著了,終於,朝議停止,魏忠賢走出大聲道:“陛下有旨,宣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使陳操覲見...”

陳操此刻不想與之楊東明起糾紛,便按照吳春教授的禮節,一陣小跑,卻是因為百官注視而慌了神,當下便以跪下伏身叩拜道:“末將南鎮撫司鎮撫陳操,拜見我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嘿嘿...

禦道兩側的官員都捂住嘴偷笑,陳操聽得細小的笑聲,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不敢抬頭,就這樣伏身趴著。

朱由校也忍不住笑了兩句,然後咳嗽道:“愛卿平身,站起身說話。”

“謝陛下...”

陳操站起身,餘光就覺得不少人都在笑自己,心底暗自打定主意出去之後一定要問個明白,然後垂手站在原地。

禮部尚書孫慎行當下站出隊列,走到天啟皇帝的禦案側麵,咳嗽一聲,當下場麵安靜下來,爾後便代替皇帝發問:“殿下鎮撫使陳操何在?”

“末將在...”陳操躬身拱手,這個禮節吳春教過。

又問:“《菜根譚》一書可是你所寫?”

回道:“回陛下,正是末將所寫。”

又問:“昨日之非不可留...今日之是不可執...何解?”

答曰:“昨日...........今日.....”

又問:“朱子雲:格物致知...何解?”

答曰:“格物致知...”

整個奏對進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陳操是早有預料的知曉這幫人會問朱熹的那些東西,朱熹自己相當聖人,所以才會說出‘格物致知’這句話,陳操預習過,還讓人請教了一些老學究,是以可將孫慎行問的話回答的一清二楚。

而奏對的大部分都是陳操剽竊的‘菜根譚’一書原文,注解都背的滾瓜爛熟的人怎麼會出現失誤。

孫慎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身朝著天啟皇帝拱手:“陛下,此人確實乃真才實學。”

朱由校按照事先排練的話道:“陳操,朕問你,你的學問是誰教的?”

“回陛下,家父陳費,原為遼東參將,戰死在薩爾滸,家中武職世家,家父曾給末將找過一個遊曆四方的方士教習過末將,而末將在南京讀過私塾,所學先聖文章隻有《大學》而。”陳操跪下說道。

朱由校又問:“這麼說你是自學成才了?”

答:“回陛下,全靠末將那個遊曆四方的師傅。”

“他人在哪裡,姓甚名誰,籍貫何處?”朱由校又問道,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預案。

答:“師傅說自己是化外高人,來自蜀中,隻知道姓耶,教習末將之後便乘船與傳教士去了泰西。”

這個回答無可挑剔,朱由校轉頭看了一眼魏忠賢,老魏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朱由校便道:“浙江倭寇來襲,說‘不退’的可是你?”

“回陛下,卻是末將。”

朱由校很滿意的樣子:“我大明有你這等文武全才之人,實屬不易,朕問你,你想一直做武職還是轉做文官?”

這個時候做文官雖然有搞頭,但武職才是明哲保身之道,陳操毫不猶豫道:“回陛下,末將世職武將,還是做武將吧,畢竟是個赳赳武夫,文學這邊隻是興趣愛好而已。”

旁邊的張問達都鬆了一口氣,他深知陳操的秉性,這家夥若是轉做文官,定然是個禍害,不僅是他,就是其他人都間接鬆了一口氣,原因卻不是張問達的想法。

朱由校便道:“嗯,我大明正需要你這等人才,這樣吧,朕保留你南鎮撫司的官職,你依然為南鎮撫司的鎮撫使,朕聞你作戰時的英勇,南京右衛出缺,你就去擔任南京右衛的指揮使吧。”

“陛下不可...”左都禦史趙南星站出隊列阻止道:“陳操已經是錦衣衛鎮撫,陛下怎麼能讓他接著擔任衛指揮使?”

“魏大伴,我朝可有軍職相兼的?朕的意思是像陳操這種情況的?”朱由校轉頭問道。

魏忠賢答道:“卻有一人,武宗爺在時,進封平虜伯的江彬,當時他乃四鎮總兵,統率京師外四家軍及十二團營,身上還兼著錦衣衛北鎮撫司都指揮同知的實職...”

陳操心裡不知道把魏忠賢罵了多少次,這個馬臉老家夥真他嗎的沒文化,誰他嗎的不好比喻拿我和江彬比,狗賊,那家夥是個佞臣,被你這麼一說,老子不也成了佞臣了?

當下陳操的臉都青了,但凡聽見魏忠賢說這些話的人都低著頭偷笑,看著陳操的眼神也非常的-----可憐...

對,沒錯,是可憐的眼神。

趙南星聽到此,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道:“陛下,臣君前失儀,請陛下恕罪,既然魏公公說了這些,那臣也就不阻止了,旦請陛下決斷。”

魏忠賢舉得列子都是手下的小太監告訴他的,猶自沾沾自喜,朱由校點頭:“諸位愛卿以為朕的決定有無不妥...”

“陛下聖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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