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陳操在迎來人生當中第一個兒子後,興奮的幾天沒有睡好覺,庶長子取名陳博軒,雖然李湘有些失落,但令李湘想不到的是,在李逢春生產的一個月後,李湘被診斷出懷孕了,為此陳操更是興奮,但缺點就是不能摩擦李湘,李逢春又在產後恢複,所以隻能去曰陳蕊兒。
“大人,來了,”趙信拿著一封公文,遞給陳操:“通政使司那邊明文下發的。”
陳操接過公文,終於等到了,一封大赦天下的聖旨在一個多月後才抵達南京,等的陳操發酸,耐不住寂寞的他立刻就去了南京禮部,走正常程序花了一萬兩銀子才拿到張淑華母子的贖身公文。
左司樂孫友是個明白人,見著陳操一身官服找自己,很是殷勤的便把張淑華母子贖身的公文蓋了印,隨後笑道:“陳大人,恭喜抱得美人歸。”
“賞你了...”陳操隨手扔出五兩銀子,喜的孫友合不攏嘴。
張淑華母子因為背後有人,所以秦淮樓的人都不敢欺負母女二人,都有單獨的房間住在一起,今兒個劉敏兒左眼皮一直跳,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正當下,便見著陳操打開房門進屋,母女兩個露出笑臉迎接。
陳操一陣興奮,讓趙信等在外麵,又把張淑華叫到裡屋等著,一陣舒服的站在劉敏兒麵前,等著她給自己吹一個廣陵散...
窸窸窣窣的聲響張淑華如何不知,麵紅耳赤的坐在裡屋的大床上,尷尬不已,這個男人每次都這樣...
陳操一陣舒服,望著劉敏兒鼓起的嘴道:“吞了吧...”
劉敏兒溫順的表現早已不負當年那個霸氣淩人的丈母娘,相反之要鎮住這種人還得是需要陳操這種惡人才是。
“敏兒,你與淑華的贖身契我已經搞定了,陛下大赦天下,教坊司那邊已經蓋了印,從今天開始,你與淑華就是我陳操的人了,收拾東西,隨我回府吧。”
陳操要乾什麼事,李湘可不敢多管,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加上陳操又是朝廷官員,她要做的就是跟隨禮教做好一個正妻的事情,雖然她清楚張淑華母女以前與陳操的糾葛,但自婚書退還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就是陳操把母女兩個都娶了也不過分,畢竟母女兩個的籍貫隸屬於教坊司的樂籍,與自己這個官家清白女子是沒得比。
“湘兒,”陳操將張淑華母子帶到李湘麵前:“湘兒,這就是淑華和敏兒,以後他們就是我陳家人,你好好照顧她們兩個。”
張淑華母女兩個齊齊朝李湘行禮,李湘不是善妒的人,麵帶微笑不失威儀的扶起二人,然後噓寒問暖的給二人安排住處去了。
...
“舉槍...”
“放...”
砰砰砰...
“舉槍...”
“放...”
砰砰砰...
“大人,每次放槍十發子彈就必須用通條清理槍管,下官按照大人教授的方法在槍管內以水力機床刻出了陰紋,現在正在試驗階段,預計射程可達五百以上。”畢懋康正在給陳操介紹改進的燧發槍:“不過正陽門外的這條聚寶河的水力不夠,千斤的水錘無法提動,現在隻能提動五百斤左右的水錘,鍛造大人所說的鋼還要很多時間。”
“畢大人,那螺旋鑽你可弄明白了?”陳操目不轉睛的看著訓練場的士卒練槍,順口問道。
“大人神了,那陰紋就是用螺旋鑽刻出來的,”說到這裡畢懋康不禁抱著一股崇拜的眼神,異常興奮:“以往能在槍管內雕刻陰紋的都是京師火器局的老師傅,用的是單根磨鑽,且雕刻一個槍管的陰紋至少得十天,而現在大人設計的螺旋鑽以水床驅動,省時省力不說,隻需要放水驅動,那陰紋立刻就雕刻成功了,大人,下官辭去這順天府丞來此做事,真是不枉此生。”
陳操微笑轉頭看著畢懋康,習慣性的拍他肩膀道:“那我上一次給你的圖紙,對於黃銅子彈你怎麼看?”
畢懋康皺眉,然後道:“黃銅融化之後倒出模板倒是簡單,但以水床驅動為基礎,建立水力機床,然後以鋼鑽快速轉動擠壓彈頭使之與彈殼相連接卻是一個大問題,速度太快彈殼內的火藥會炸,下官這幾個月一直在做這個試驗,但收效甚微;但是大人,黃銅在我大明可是造錢用的,非常昂貴。”
“這個我知道,”陳操望著遠方,不假思索的念道:“所以才要與日本國做生意嘛。”
“還有那個彈簧,”畢懋康說著又心事重重的樣子:“東西是好,但下官打造了十幾根鋼製與鐵製的,但都會斷,達不到大人所言的那種效果。”
“事事不能讓我親自給你指導,”陳操轉身看著畢懋康:“畢大人,你可嘗試著在鋼水裡加入不同礦石或者草木灰或者硫酸、硝酸之類的東西試試...”
“下官謹記...”
“還有,黃銅子彈製造首先一步是改良火藥,咱們的黑火藥太次,炸開之後煙霧太大,而且對於槍管的損傷也不小,你可以在我們製造的黑火藥的基礎上,加入硫酸與硝酸,一步一步的嘗試,你必須牢記,試驗火藥一定要小心,那東西會爆炸,我可不想你死了。”
“下官謹記在心...”
陳操走到訓練場,發現自己的三百家丁正在張鳳年的訓練之下,於是點點頭,自己以後保身立命還得靠這些家丁才是。
“耀中,”宋澈滿頭大汗,渾身的鎧甲都濕了:“如今右衛的弟兄基礎訓練全部結束,火槍訓練也都三個月了,什麼時候進行你所說的實戰?”
“快了,等船造好再說。到時候我帶兄弟們去發大財。”
...
“龍江船廠在三寶太監死後就停了,所有寶船工匠全部返籍,嘉靖爺時因為海盜猖獗,這船廠工匠才有了些,不過一年也隻是造一些兩三百料的樓船;成化爺臨時開關曾下令建造寶船,但寶船結構太複雜,建造圖紙聽說被時任兵部尚書劉大夏給毀了,連帶著三寶太監下西洋時的所有航海圖全給毀了,所以現在的龍江船廠基本沒人,若不是大人您去年讓我去找這些人來此,指不定還得耽誤多少時日。”趙信與陳操站在龍江造船廠的船塢台上,看著下麵正在忙碌的工匠:“大人,這得造多少船啊?”
陳操冷眼看著下麵忙碌的工匠,然後道:“劉大夏那廝害了我大明一輩子。”
趙信:“......”
陳操知道趙信在懵逼,他也不戳破,後世都說若是明朝不停止下西洋,說不定後期也能搞一些殖民地出來:“趙信,我猜劉大夏並沒有把寶船圖紙與航海圖燒掉。”
“啊?為何?”
陳操道:“你想,那寶船圖紙與航海圖乃文皇帝再世時留下的,他劉大夏一個兵部尚書敢燒這些東西?”說著意味深長道:“再者說,他那時還不是兵部尚書,隻是兵部職方司的主事,還在京城任職,寶船圖紙與航海圖都在南京兵部的庫房放著,你以為他會瞬間轉移,在短時間內燒掉這些東西?”
“著啊...”趙信恍然大悟:“大人高見啊,嘶...依照大人所說,那航海圖和寶船圖紙現在應該還在兵部的庫房內?”
“應該是在,”陳操深吸一口氣:“但這麼多年都沒人提,應該還是和朝廷官員涉及海貿有關,那東西如果還在兵部內,那曆代南京兵部尚書都應該知曉此事,但是卻沒有一人主動提起過。”
“那還是因為怕朝廷想起這些東西然後和他們搶海貿生意,那寶船大 啊,聽聞比奉天門的城牆還高...”
“趙信,有沒有膽子辦一件事情。”陳操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趙信見陳操神情嚴肅,知道是正事,於是抱拳道:“旦請大人吩咐。”
“咱們去兵部庫房把寶船圖紙與航海圖給偷回來。”
趙信一愣,然後昂首挺胸:“領命...”
...
祁伯裕要說是清官那也不見得,當官的就沒有一個清白的,整個大明朝估計除了海瑞,翰林院的待詔都比之有錢。
聽聞陳操請客,祁伯裕一身便裝,兩人來的是張延宗的產業-----即心坊。
“早就聽聞即心坊隻招待官家人,老夫進來時還真是看見不少朝中與致仕同僚。”剛剛落座,祁伯裕就開起了玩笑:“你陳大人也是有錢人勒...”
趙信給祁伯裕把酒倒上,陳操堆笑道:“大人不用挖苦我了,當了一個勞什子的指揮使,如今我已經倒貼進去了不少錢,不寫書掙錢,我怕連家裡都養不起,哪裡還有什麼閒錢請大人你來這裡喝酒吃飯?”
“哈哈哈...”祁伯裕大笑幾聲喝下酒,然後吧唧嘴道:“這官場規矩擺在那裡,老夫也沒辦法,上下都是嘴,撇不開啊...”
老家夥也知道老子說這些話的意思...
陳操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大人莫要介懷,也彆往心裡去,畢竟大家都要吃飯,掙錢不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