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在清點完畢山洞的金銀之後便吩咐人往船上搬,然後找到陳操給陳操報告:“耀中,此戰咱們剿滅了海盜是大功一件,與你所說一樣,金銀財物居多,光是山洞內的金銀就有兩百萬兩,還沒有加上那些古董字畫,保守估計在三百萬以上。”
陳操搭著宋澈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全部押上船,上岸之後偽裝一下,運到我家去。”
宋澈轉頭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明白了...”
“大人,”趙信也過來報知收繳:“宅子內有現銀一百二十萬兩,古董字畫及首飾一大堆,保守估計在兩百萬兩以上。對了大人,還有十幾個紅毛鬼怎麼處置?”
“全部封箱,與紅毛鬼一起押回南京軍營。”陳操大手一揮,然後吩咐道:“收拾殘餘,起程...”
六天之後,三艘戰船停靠龍江口,一輛一輛的馬車將這些繳獲的金銀運往兩個地方,陳操趕緊寫好奏報給南京兵部,然後給徐弘基報了信,一並朝京師上了捷報奏折。
“大人,運回去的字畫典當之後,所得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全部入了大人的庫;然後是軍營內的,典當之後總計有二百三十萬兩白銀。”趙信說著將明細遞給陳操。
陳操也不看,然後吩咐道:“你從軍中的繳獲裡拿出十萬兩,你們五人平分。”
趙信嘴角上揚,心中大喜:“謝大人賞...跟著大人混真實在。”
陳操轉頭好奇問道:“哪天我落難了你會不會從背後捅刀子?”
趙信臉色一變,當下就跪了下去:“屬下從未敢如此想,此生必以大人鞍前馬後,就是皇帝老兒來了也不怵...”
陳操滿意的點點頭:“衝著你這麼忠心,回頭我私底下給你發一萬兩銀子。”
“謝大人賞...”趙信歡喜的給陳操磕了一個響頭,然後站起身道:“大人,那咱們軍中如何處置?”
“即刻去軍營,咱們發賞...”
...
點將台上擺滿了箱子,打開後裡麵全是金銀。貝天華坐在案幾後,桌上放著一大摞賬本。
“眾位將士,此次是咱們右衛重建以來第一次作戰,可謂大獲全勝,雖然有的兄弟沒有去,但照樣有賞。”
陳操手中大喇叭話音一落,隊伍裡爆發出熱烈的叫喊聲。
陳操接著道:“此次參與作戰的千戶所,士卒每人另發賞銀二兩,小旗三兩、總旗四兩、百戶與試百戶五兩、千戶與副千戶六兩、鎮撫五兩五錢;未參與作戰的,自千戶以下,儘皆賞銀一兩...”
“謝大人...”
五千多人齊齊呐喊,如山呼海嘯一般,而後全部跪了下去行禮。
陳操道:“都記清楚,咱們右衛,不想當軍官的士卒不是好士卒,不想當指揮使的軍官不是好軍官。”說著笑道:“當然了,現在你們可不能變著法把我擠下去,我要是下去了,誰給你發餉銀?”
“哈哈哈...”
一陣哄笑之後,陳操壓了壓手,場下頓時安靜下來,這就是陳操的基礎訓練,令行禁止是右衛的基本法則,誰要是破了,那就踢出右衛,當然了,以右衛這麼好的待遇,誰願意被踢出去?
“這次咱們戰死了一個弟兄,除卻朝廷規定的撫恤之外,我私人出錢增加到咱們右衛的單獨撫恤之中,從今天開始,但凡戰死的兄弟,按照規定,朝廷撫恤二兩銀子,但在咱們右衛,以家中人口算,家中有多少口直係親屬,每人十兩算,並且每年撫恤家屬二兩銀子,直到直係親屬去世。”
謔...
當下一個總旗舉手,戚顯宗示意可以說話,那總旗上前一步跪下,大聲道:“卑職想問,卑職家中有父母妻兒五人,若是卑職戰死,可得多少銀錢?”
陳操舉著喇叭道:“家屬一次性撫恤五十兩,官職不同,撫恤不同,剛才那個是所有人一視同仁以及普通士卒的撫恤方法,你是總旗,另外再加十兩,也就是你在戰死之後,你家屬可得六十兩銀錢,每年再給你家五兩銀子,直到你家五個直係親屬病故。”
總旗聞言後,良久不語,然後雙膝跪下磕頭:“大人仁慈,卑職定為大人效死...”
“至於受傷的,朝廷隻管傷愈,但在我右衛,從今天開始,施行傷殘等級製度,凡作戰受輕傷、可以自由行動者,給予銀兩二錢,此為一級傷殘;凡作戰受傷需修養不得下地者,給予銀錢一兩,此為二級傷殘;凡作戰致手腳終生傷殘、生活可以自理者,給予白銀五兩,並每月發放一兩銀子為補貼,此為三級傷殘;凡作戰致傷殘、生活不能自理者,給予白銀十兩,並每月發放四兩銀子為補貼,此為四級傷殘。”陳操說完補充道:“本官把你們當兄弟,待遇如此好,就是錦衣衛也比不了,所以,你們作戰之時定要全力以赴,作戰勇猛者皆有賞。”
“我等願為大人效死...”
又是一陣山呼海嘯...
“這些人都是流民和賤民,有些人一輩子都掙不了這些錢,現在衛所軍製敗壞,除了將領的親兵,你見過哪個兵領到過全額餉銀?”陳操盯著宋澈,然後又看向正在領錢的士卒:“我朝缺白銀,但倭國的白銀多得是,總有一天,都是我的...”
宋澈就急了:“那可是太祖皇帝欽定的不征之國。”
“不征?”陳操冷笑:“那隻是笑話而已,不然咱們朝廷為什麼要打壬辰之戰?”說著又看向遠方的天際:“天下百姓如今流離失所,吏治崩壞、人心不古,大明王朝表麵的盛世光輝隻是蒙蔽世人的眼睛而已,你若是去了陝西三邊之地,你就知道我今日所言之話,是不是危言聳聽...
我敢斷定,不出五年,天下必定大亂,到時候,那些流民就會像劉六劉七一樣,破壞的就不是一省之地,而是...........整個大明天下...”
宋澈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陳操這句話要是讓有心人聽去,那就是殺頭的大罪:“不管如何,我一定幫你。”
魏國公府內
徐弘基一並兄弟正在分贓,除卻十萬兩分給了趙信幾個,剩下二百二十萬兩,陳操給天啟皇帝的內庫繳納五十萬,給魏忠賢二十萬,餘下的一百五十萬兩就交給了徐弘基。
小徐很是大方,自己出了些小力氣,留下了五十萬兩,剩下的一百萬兩就交給陳操幾個人平分,陳操大氣,隻拿了十萬,為此濮襄又說要和陳操斬雞頭焼黃紙...
“你們幾個這一次能平白無故得這麼多錢,還真得感謝耀中,”徐弘基說完就正色道:“不過,耀中所言這幫海盜背後是朝廷大官,咱們掙了這些錢,得一起抗住京師那邊的壓力。”
幾個人都點頭稱是,陳操也一臉的嚴肅:“那趙天臨已經承認,背後是浙江幾股勢力在操控他們,當中最大的便是右都禦史李維翰和左僉都禦使李養衝二人,這些銀錢當中不少都是這二人的產業,並且據趙天臨供述,兩人名下的商行在大衢山島東北一百裡的陳錢山島上還囤積著大量的貨物,價值在三百萬兩白銀以上,門下已經安排了三艘海船去接管。”
“耀中,聽說你收了不少船?”濮襄問道。
“戰船一共三十艘,”陳操有些得意:“咱們操江水師日後壯大全靠這三十艘戰船,加上那三艘戰船,一共是三十三艘戰船。”
徐弘基撫掌道:“耀中,你好好乾,到時候我上奏,讓你為操江水師副都督,水師就交給你管帶。”
“門下領命...”
......
兩天前,鎮撫司刑獄司秘密牢房
“陳操,你為何不殺我?”
“我多方查證你趙天臨乃是浙江海域最大的海盜,活捉你比殺你有意思,況且我知道浙江倭亂就是你主導的,押送你進京受剮刑不如想辦法讓你為我所用。”
“哼,你可真是自大,你可知道趙成可是我趙家人?”
“先前不知道,但後麵知道了,但是你可知道趙成是被人利用了,成了背黑鍋的那個?我陳操以名譽發誓,你弟弟並不是我想殺他,他的死乃是顧家為了照顧那顧麟生而已,彆忘了,你們趙家隻是浙江的商人,並不是官...”
“....”
“還有,你們在那些官的眼中,就是幫助他們賺錢的工具,這些年你為了你們家族,成了被使喚的工具,自己卻受儘了苦,你覺得這種生活過著可有意義?我的消息說,你趙天臨隻不過是趙家族中最小的一支,你父親更是死在了海上,我抓你,秘密關押你,就是想問你一句話。”
“講...”
“有沒有興趣獲得官家身份自由行走在大海之上?然後賺足夠的錢,玩足夠的女人,成為你們趙家最大的一支,讓你家的人可以入的趙家嫡係的祖墳?或者是自己開宗立派,成為另一個趙家的族長?”
“....什麼條件?”
“哈哈哈...為我所用,以後我就是你大哥,當然了,你得先交一個投名狀...”
“...”
“浙江沿海出海海貿的所有人的,聽好,是你知道的所有人的消息,全部告訴我...”
“...我...好吧,我講,還望大人莫要食言...”
“我陳操在手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講信譽,畢竟我是名滿天下的納蘭容若...”
“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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