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中,”趙信這邊剛剛吞下,徐弘基便帶著一個年輕人走進大堂:“怎麼,味道如何?”
趙信湊到陳操身後:“酸的伯爺...”
陳操故作舔舌頭道:“味道太酸,不適應,我擔心回去會不會拉肚子。”
此話一出,年輕人身後跟著的另一個穿著道袍的女子便道:“你好生不知趣,此乃我龍虎山秘傳之方,吃了隻會強身健體,怎的回拉肚子。”
“三妹...”年輕人一身道袍,很是彬彬有禮:“定武伯不必擔心,此丹吃了男子強身健體,女子吃了則精神煥發,養血和顏,斷不會造成腹瀉。”
“當真?”眉毛跳動,看著徐弘基道:“公爺,可還有,再送我一顆。”
徐弘基嗔道:“哪來的那麼多,就這兩顆都人小天師練了七天,一顆耗費藥材價值三百兩...”
“三百兩?”陳操瞪大眼,然後異常後悔的看著趙信,趙信見狀趕緊低頭不看陳操,陳操便朝著年輕道士拱手:“是我唐突了,在此給小天師陪個不是。”
徐弘基打圓場道:“耀中,我給你介紹,此乃龍虎山第五十代天師張國祥張天師嫡長子張顯庸小天師,這位姑娘乃是她的堂妹張茹。”
張茹一臉小氣:“都說金陵的納蘭先生才華橫溢,想不到也就是個紈絝而已。”
“小妹...”張顯庸厲聲嗬斥道,然後朝著陳操拱手:“定武伯海量,切莫與我家小妹一般見識。”
“大哥,我都十八了。”張茹插嘴道。
張顯庸的表情很恐怖,然後轉頭看著陳操再次致歉:“定武伯,小妹第一次出門,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在下替她受過。”
陳操有些尷尬,趕緊笑道:“哈哈哈,小天師客氣了,我是個武夫,根本不在乎這些,也不會和小姑娘置氣,否則我金陵納蘭容若的名頭怎麼放?”
“哈哈哈...”徐弘基大笑起來打圓場:“大家年齡相差無幾,共同話語多,況且都是些小誤會,我做主,咱們去秦淮樓喝一杯。”
秦淮樓的包間裡,幾個人正在開懷暢飲,酒過半酣,徐弘基拍著張顯庸的肩膀道:“小天師,令妹前日給我說小天師你對麵相和占卜深有研究?不知道能不能給本公看一下?”
張顯庸麵帶微笑,然後道:“不瞞公爺,公爺家從太祖皇帝起便是大明朝頂級的勳貴,隻要大明朝存一世,公爺家就富貴一世,何須看相?”
“哈哈哈...”徐弘基大笑著撫掌,然後頗為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張茹便道:“可惜什麼呀,不能給公爺看,不如給這位定武伯看看唄。”
陳操一聽也覺得來趣,當下就主動湊過去,朝著張顯庸拱手:“小天師,我是新貴,可能看出我陳家能富貴幾世?”
“哎沒錯,小天師,陳家原本是我國公府出去的家將,如今耀中憑借自己的本事得了這伯爵位,你就看看他的運勢如何?”
張顯庸想著白天自家小妹如此不上道,也就賣一個人情就當是給陳操賠罪了:“也好,那定武伯,恕在下無禮了,請定武伯將左手伸出來。”
陳操一把伸過左手,一臉的期待。
張顯庸借著包間內明亮的燭光,仔細的觀察起來,原本略帶笑意的臉上霎時便凝重起來,突然之間便抬頭緊盯陳操的麵相。
房間內的人都好奇的看著張顯庸,陳操見張顯庸這般表情,當下就緊張起來:“小天師,怎麼了?莫非我的運勢不好。”
張顯庸緊盯陳操,良久才道:“定武伯的運勢是極好的,麵帶華光,寶相莊嚴,眉角紅光隱隱,不僅是大富大貴之相,而且定武伯的女人緣很好,不過...”
說著便不說了,一旁的張茹立馬插口道:“對吧大哥,我就說嘛,從白天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
“住嘴...”張顯庸嗬斥了張茹,然後轉頭看著陳操:“定武伯,天機不可泄露,還望定武伯海涵,不過按照定武伯的手相和麵相來看,定武伯日後的富貴當不止於此。”
雖然陳操覺得這家夥有什麼隱瞞,當見他說自己以後的富貴不止這些時當下就笑的合不攏嘴:“哈哈哈,多謝小天師,來我敬你一杯。”
因為有張天師家的肯定,陳操對於自己未來更加看好,但運勢這東西雖然有注定,實現起來的目的就得靠本人的努力才能兌現,否則...
“大哥,你不也看到了嗎?那家夥肯定有古怪,你卻要給他說一句寶相莊嚴來忽悠他,大伯不是常說眉角紅光,必帶妖氣嗎?”張茹與張顯庸兩人坐在馬車上,因為住在魏國公府,所以與徐弘基同路不同車。
張顯庸此刻才睜開眼睛,低聲道:“我觀其麵相,除卻長命百歲不說,總覺此人並非此人。”
“我也覺得...”張茹點點頭:“白天見他時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剛才你也不讓我說。”
張顯庸看著她道:“這些話不能胡說,師祖教導的話莫非你忘了,天機不可泄露,此人非比凡人,我觀其神相,當有帝王之氣...”
張茹看向張顯庸:“大哥你沒看錯吧?”
張顯庸打開了馬車的車窗簾,望向頭頂的月空,喃喃道:“師祖定然不會騙我...”
因為陳操喝的比較多,趙信不敢讓他騎馬,便叫來一輛馬車隨行,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小腹如有火燒一般,想來定然是白天那一粒丹藥惹的禍。
“趙信...”陳操撩開馬車簾:“去沈記...”
雜貨鋪沒有到晚上都開門的,再說金陵在大明稱為京都,這裡的規矩即便是成祖遷都之後也是照舊。
陳操的馬車抵達沈記之時,雜貨鋪的門早就關了,於是趙信就熟的來的雜貨鋪的門麵右側大門,使勁的敲門。
“開門...”
連敲三下,沒人響應。
趙信來到馬車旁:“伯爺,內裡無人應答。”
陳操站出馬車,迎麵吹來了一陣風,將其吹的醒了三分酒:“不開門咱們就踢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