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炮隊準備。”
島津重貴一番布置,即便對手有大批騎兵,但依然他有信心在第一個回合內將這幫子騎兵打跑。
畢竟當年秀吉九州征伐之時那一千三百騎兵衝陣之時也沒有將薩摩軍打散,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
盧象升快馬衝在最前麵,見著快要抵達拒馬前,突然帶著隊伍兩翼散開,他不是傻子,更不是莽夫,他要充分利用定武軍的長處來作戰,雖然定武軍在訓練時有馬術訓練,但並沒有教授衝陣的技巧,也就是說,定武軍隻會騎馬,讓他們在馬背上如同韃子一般作戰那是不可能的。
島津重貴正要下令,卻被明軍這突然其來的變故給鎮住了,看來明國人也不傻,知道正麵太過危險,準備從兩翼進攻。
然而早有準備的島津重貴已經在兩翼分守了各兩千士卒,這些明軍充其量來了兩千人不到,想要衝開有充分準備的本陣,那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弓箭長槍準備,鐵炮隊分散防守。”
命令一下,那些個薩摩軍一個個舉槍搭箭,準備給他們一百五十步遠的明軍來個驚喜。
然而...
盧象升在距離薩摩軍本陣一百五十步左右便勒住了韁繩,舉刀大喊道:“各連隊,自由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彼時槍聲大作,那些個在柵欄後萬眾一心準備抵抗外族侵略的薩摩軍士卒紛紛倒地,運氣好的直接死掉,運氣差的被鉛彈打的倒死不活,那鉛彈進入人體便是毒,任由彼時的倭國醫術,哪裡治得好,隻能活活等死罷。
“鐵炮隊,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薩摩軍的鐵炮隊毅然開始了還擊,但這種選擇相當於在原地進行決死衝鋒。
當然,決死的衝鋒固然會失敗,但給定武軍也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在雙方爆發的火槍對射下,定武軍已經接連倒下數十人,空空的戰馬背上可以顯示出他們的主人已經摔在了地上。
然而,最終取得火槍壓製權的依然是定武軍,他們手中的燧發槍發射速度並不是拿著老式火繩槍的薩摩軍可以比的,在兩波對射之後,薩摩軍的鐵炮隊再也無法打出第三次進攻。
島津重貴愕然發現即便是野戰也無法促使敵人騎兵主動出擊,於是抽刀大喊道:“前隊,出擊...”
既然在原地固守無法打擊對方,那麼隻能選擇主動出擊,靠近他們的戰馬之後與他們進行白刃戰,促使他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清楚的看見明軍雖然個個拿著火槍,但他們好像並沒有配備戰刀,也就是說,一旦能夠靠近他們的戰馬,除了用火槍打擊,他們沒有其它的武器。
這麼一來,在擁有絕對武士精神的薩摩軍麵前,那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的簡單。
盧象升見著正對麵的柵欄被薩摩軍打開,瞬間衝出近兩千人朝著自己殺來,頓時殺性大起,立刻大喊道:“本隊親兵隨本將出陣,其餘士卒下馬,按隊列訓練進行還擊。”
“是...”
百餘名熟知騎戰的定武軍響應一聲,便掉頭朝著身後跑去,然後在拉開距離之後,策動戰馬跟隨者一馬當先的盧象升而去。
盧象升的戰馬奔跑的異常快,及近正麵第一個薩摩軍時,他手中的大刀已經掄圓了劈頭蓋臉的朝著那個倒黴的薩摩軍砍去。
那薩摩軍見此也是做出了臨死前的最後掙紮,舉起竹槍想要擋住這一擊,猶如螳臂當車一般,第一個薩摩軍被大刀徑直從鎖骨位置砍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湧之後便倒地死去。
盧象升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帶著百餘人便殺進了薩摩軍的本陣。
劉湘見著盧象升已經衝入了敵軍大陣,而身後的火槍隊列還在最外圍開槍,心中不免焦急起來,盧象升要是有什麼事情,他難辭其咎。
“旅長,敵軍來了...”
隨著斥候的大喊,劉湘放眼東南,便見黑壓壓的大群薩摩軍正在朝著他這邊跑來,旋即舉起了千裡筒仔細觀察,良久才帶著有些驚悚的語氣道:“敵軍人數至少萬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