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稱呼都變了,皇太極終究上當了,他信了喜峰口是真的,也信了陳操的話,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留著心眼:“劃江而治?”
“能不能劃江而治,那就要看大汗的本事了...”
“那涼國公能在明國內做些什麼?”
陳操突然低頭哈哈大笑,然後抬頭,收斂了笑容:“大汗,隻要你能攻破北京城,就是火槍或者火炮,我陳操都能給大汗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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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和曹文詔一行人是安然的離去的,高台之上,皇太極終於卸下了那些警覺,一臉疲憊的看著寧完我:“先生也聽見了,陳操的話幾分可信?”
“根據三貝勒的回信,現在看來,九分可信。”
“他為何這麼做?”知道事情原委的代善立刻開口。
連豪格都忍不住了:“父親,此等人為何現在不殺之?”
“殺?”皇太極疑惑的應答:“殺了他,我們在麵對袁崇煥這十萬軍隊麵前勝算不多,若是不殺他,可以在今年之內打到山海關之下,但此人絕對不可留。”
“為何?”
皇太極冷聲:“他是一個梟雄,懂得明哲保身,懂得用我大金來作為明國的箭靶子,但我大金國現在卻不得不與他合作,寧先生,你以為呢?”
“劃江而治是可行的,”寧完我深思熟慮道:“北地雖然不如江南富庶,但我遼東土地肥沃,隻要圈地之後大肆重用漢民開墾田地,積累糧食,並在奪取明國京城之後廣募兵員,雖以漢八旗為主,但卻以我滿八旗統領;
在足夠的兵員支撐之下,相信我大金國足以將有備的陳操打的節節敗潰,雖那廝在大力發展火器,我大金同樣也可以重用投誠之明軍,歸入八旗之後,讓其將火器在我大金國之中發展開來,如此下去...”
寧完我長歎一聲:“即便真的讓陳操那廝與我大金隔江而治,我大金天兵也照樣可以碾壓黃河南岸...”
“好...”
皇太極悶聲叫了聲好,然後卻又轉頭看著圍在身邊的其他人,良久之後才注目在豪格身上:“此人可以利用,但用完之後,必殺之,以免成為我大金的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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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都在算計,回到西平堡的陳操依然如此,此刻帳中全是他的心腹謀士和將領。
“下官估摸著皇太極定然會在渡河之後猛攻我軍,而在公爺提出此等要求的情況之下,我軍必須要預防他們下死手。”
洪承疇的話不無道理,而這一點陳操也是想到了,不然也不會答應賣火器給他們:“女真貴族看不起咱們大明的火器,所以他們大部分人還是認為弓箭才是最好的兵器,然而我聽說皇太極身邊的漢人給他出謀劃策,特彆將咱們的火器陳曉了厲害...”
陳操看著洪承疇道:“他們在廣寧時可有探知火炮的事情?”
“稟公爺,卻有這等事,不過都被王總兵給抓了,逆賊孫得功網羅了不少咱們邊軍之中會製炮的工匠,聯合著從濠境而來的泰西人一起給建奴造了不少紅夷炮。”
“濠境的葡萄牙人也來湊熱鬨?”
洪承疇拱手:“公爺有所不知,據說是去年朝廷讓福建水師總兵鄭芝龍率軍在濠境與佛郎機人打了一戰,那些佛郎機人氣不過便帶著商隊來了遼東,與建奴勾搭在一起。”
說到鄭芝龍陳操就有些生氣,明明迫降鄭芝龍的是自己,然而那廝也不知道好歹,不過現在自己身在遼東,也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件事情。
“袁崇煥與皇太極議和,其實兩邊都想一舉將對方打垮,比之我,皇太極的心腹大患現在可是袁崇煥,他是一個聰明的人,看得清事實,所以,此次我與他們的合作,他們絕對不會背後下黑手,若是逼急了我,深入關內的皇太極可沒有閒工夫三麵作戰...”
陳操智珠在握的冷笑了一聲:“所以,在袁崇煥沒有被他搞死之前,他決計不會與我們反目,相反,他一定會大力的與我們合作。”
“公爺終究還是放棄了大明朝啊...”
站在一旁的孫傳庭不合時宜的歎了聲氣,洪承疇雖然知道陳操的意圖,但其內心還是不是太情願的,畢竟他現在當的還是大明朝的官。
盧象升正要開口阻止,陳操便笑著擺了擺手,然後站起身,在麵前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
“從天啟二年開始,其實我大明朝早就亡了,隻不過現在是瘦死的駱駝,軀乾還未腐爛而已...
而今遼東之兵,除卻袁崇煥手下從四川廣西調來的衛所部隊組成的強力士卒之外,遼東各鎮總兵、參將、遊擊等麾下,哪一個不是靠著喝兵血來謀生?
當兵隻不過是他們用來斂財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