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趕往河間府,在獻縣打聽到了他們的蹤跡,一路追趕,終於在阜城縣碰到了他們的車隊;
屬下趕到之時,雙方已經打了起來,伏殺他們的人都有火器,魏公公手下的死士傷亡慘重,幸好屬下去的及時,救了他們一命,若是再晚半刻,見到的估計隻有屍體了;
另外抓了一個活口,那廝交代他們的確是豐城侯的家丁,還有不少隸屬於右軍都督府的府兵;
皇帝聽聞魏公公離京之後豢養了一大群死士,勃然大怒,將先前準備好的伏殺改成了公然襲擊,此次襲擊失敗,相信皇帝的心情很不好...”
魏忠賢聽的清楚,很明顯就自己的主要人物就在船艙內,因為說話的人自稱‘屬下’:“不知道是哪位好漢當麵?咱家乃是前司禮監掌印魏忠賢,咱家多謝好漢救助,咱家還有不少餘財,可儘獻於好漢,多謝好漢的救命之恩。”
“本公救你可不是圖你那些錢財...”
這聲音...
怎麼這熟悉?
客氏雖然蒙著眼睛,但數次和陳操交合,那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你是...陳操...”
魏忠賢內心一顫:“陳...涼國公...”
眼罩取下,陳操大馬金刀的坐在他們的對麵,周邊站滿了五顏六色的錦衣衛和定武軍的官兵。
客氏見著陳操那是一陣激動,隻不過此刻陳操卻是一臉的冷漠,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頓時便泄了氣。
魏忠賢怎麼說話都不會了,因為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那個自己深惡痛絕的人。
“魏公公,死裡逃生是什麼滋味?”
趙信立在旁邊嗬斥道:“閹狗,涼國公問你話,還不答來?”
“咱家...”魏忠賢心中難受:“咱家謝過涼國公大恩...”
陳操雙手拍了一下膝蓋,長歎一聲:“魏公公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讓自己當年的手下小弟給救了吧?
當真是世事難預料,若是本公不派人去救你們,現在你們的人頭估計已經拿回京師去了。”
魏忠賢低著頭不答話,曾經的九千歲現在可是羞愧難當。
陳操又看向了客氏:“奉聖夫人,我陳操這個三姓家奴的稱號可是從你那裡傳出去的,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客氏現在後悔的緊,當年陳操主動投獻自己就該堅持原則納入麾下,至少自己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而現在這種身份的對調之後,讓她再也凶狠不起來。
“不如本公替你說吧,”陳操站起身,走到客氏的麵前:“皇帝不出事,你永遠都是權力人物,所以你壓根看不起我這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小人物,畢竟本公曾經是靠著魏公公上台的人,再者,彼時你與魏公公有些小矛盾,但仔細想來,你與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所以,出賣我這個小貨色就猶如你在宮內捏死一個小宮女一般...
錦衣衛在你的府邸抓了八個懷孕的宮女,奉聖夫人,原本你的結局是杖斃的,你能活下來,虧得謝我,若不是皇帝顧忌你兒子和弟弟都在我軍中任職,本公猜想,你被杖斃之後定然要被弄到敬樂堂挫骨揚灰...”
客氏渾身顫抖,她已經不曉得自己如何回答陳操。
“本公最氣不過的是原本本公已經對你死心塌地的選擇了效忠,結果你把本公出賣了,瑪德弄得朝中的文官嘲諷我是個三姓家奴,不過名聲臭了就臭了,本公不在乎...”
“公爺,京師來的公文...”
趙信接過公文然後遞給陳操。
“涼國公,我...”
陳操揮手打斷了客氏的話,然後看著公文,隨即在客氏麵前搖了搖:“通政司的文公,皇帝收到你們被人劫走的消息後大發雷霆,於是皇帝想了個主意,下旨給本公,要本公交出客光先、侯國興與劉澤清三人,加上本公此次追擊建奴有功,便對本公既往不咎,還說隻要給五百萬兩,就重新改封爵位;
你們說,這個旨意本公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