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魏忠賢,見過魏國公...”
“魏...”
徐弘基聲音顫抖,然後驚慌失色的看著陳操:“陳操,果真是你劫了魏忠賢?
那麼被發配的營州都督趙文會?”
“趙都督現在恰在我軍中...”
“哎...”
徐弘基哀歎一聲,便連連搖頭...
“再說...”
陳操見著徐弘基歎氣,便又決定小氣他一下:“如今進入鬆江的官道與兩關已經被我封閉,朝廷的敕書能不能進鬆江府都是一個大問號...”
徐弘基聽了果真有些氣,不過眼前卻不是與陳操鬥氣的時候:“耀中,大明朝已經是內憂外患了,你果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登基稱帝?”
“沒錯...”
陳操徑直回答了徐弘基的話,然後冷聲道:“日後我將成為新一任的大明皇帝...”
徐弘基當下就懵了,新皇登基居然不改國號,這是幾個意思?
“魏公公,講一講你在京城的所聽所聞...”
魏忠賢朝著徐弘基輕輕躬身,然後道:“魏國公,大行皇帝殯天前曾言,魏國公乃國朝第一棟梁...”
幾個意思...
為了防止徐弘基猜錯,陳操索性來一個一問一答:“魏公公,陛下落水前,是什麼情況,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你可要將你曉得的事情全數說給魏國公知曉。”
深宮內闈的禁事如果沒有內侍的泄密,即便是頂級勳貴徐弘基也沒辦法知曉其中的奧秘,聽到此處,徐弘基便內心打鼓,皇帝正值青壯之時,怎麼會突然暴斃。
魏忠賢躬身道:“那天奴婢與客氏陪著先皇在西苑內飲酒,先皇興致大發,要到湖中遊湖玩耍...”
其實內裡大家都不知道,皇帝之所以要遊湖,也是想要和客氏在船中雲雨一番,隻不過當時喝多了酒,辦完事腳下虛浮不已。
“那天不知道為何,原本大晴的天氣突然在湖麵上刮了一陣風,先皇原本喝了些酒便腳下不穩落下了水,兩位公爺,奴婢不敢虛言,先皇落水之後便被及時救了起來,僅僅嗆了些水入肺腑而已,太醫院的太醫醫治之後便好轉了...”
陳操說著看向徐弘基:“國公,這裡是南直隸,不是北直隸,況且這是鬆江府,我便要暢所欲言了,請國公試想,先皇才二十一歲,正值青年大盛之期,即便是嗆咳了水入肺腑,那也無法造成致命傷害,我想國公不會連這點也想不明白吧。”
徐弘基這等南直隸的勳貴及官員本就對天啟皇帝的死抱著懷疑態度,但這種事情可不敢胡說八道,即便自己是國朝頂級勳貴,對於皇帝殯天一事也是諱莫如深。
而現在被魏忠賢這麼一解釋,心中頓時便覺得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陳操見狀便冷聲道:“國公爺心中所想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些話想提醒一下國公,當年的紅丸案和隆慶爺在時都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徐弘基雖然是勳貴,但屬於國朝第一,自然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對於國朝的曆史乃是從小被灌輸在腦子裡的。
紅丸一案已經被定成了逆案,李可灼一黨人但凡有涉嫌的或殺或抓,而穆宗皇帝在位僅僅六年就大行而去,除了喜好女色之外,最為重要的便是好服丹藥,最終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但這種事情乃是深宮大忌,徐弘基雖然知道當中的一些隱秘部分,卻也從未在外人麵前提起過,而陳操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不過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魏忠賢這個老家夥,頓時也就豁然了,魏忠賢乃是天啟皇帝的心腹,執掌大明權柄數年,對於這些塵封在內務府的事情自然是知之甚多,要告訴陳操也是小事情。
“此乃天家的事情,我等臣子哪能隨意置喙?”
陳操覺得徐弘基太保守了,於是便朝著魏忠賢使了個眼色...
魏忠賢心領神會,便道:“奴婢久為深宮大內的總管,但此次先皇殯天一事,確實蹊蹺萬分,奴婢頂著一個謀逆的大帽子,就是死了,也無臉去見先皇,是以不管如何,都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徐弘基抬眼看著魏忠賢,便聽他道:“霍維華那廝雖然是奴婢一手提拔上來的,但這廝為了保全自己,私下投靠了東林黨,他所獻靈露飲便是從太醫院副使陳正忠手裡流出來。”
徐弘基大驚,若是按照魏忠賢所言,那麼天啟皇帝的死當真是人故意為之。
陳操開口道:“國公試想一下,魏忠賢不過天家的奴婢,他的生死掌握在天子手裡,大行皇帝正值青壯之年,對其又信任有加,隻要大行皇帝多活一年,他就能掌握朝局多一年,這種情況之下,國公覺得他會不會對自己的主子下殺手...”
徐弘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在南京的勳貴都早有這個想法,隻是從未提出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