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師長高慶年帶著炮營的人趕到城門口,大喊道:“老曹,閃開...”
曹士秀轉頭一看,高慶年帶著十餘門虎蹲炮趕來,頓時大喜,這虎蹲炮城門口這種狹窄的地段近戰簡直就是大殺器,當下便命令警衛團的士兵準備讓開一條道。
‘咚咚咚...’
攻入城門口的官軍猝不及防,被虎蹲炮炸的支離破碎,一時間竟然將尤世功親自指揮的精銳步卒打的退了出去。
虎蹲炮被改良藥包之後隻能一連三發,三發之後必須降溫冷卻十多分鐘方可繼續使用,否則就會炸膛波及操炮手。
三輪打擊之下,城門口再不能站立一個官軍步卒,唯有讓開城門洞,讓門洞外的火器手拿著斑鳩腳銃和燧發槍與警衛團的人對射。
“老曹,你上城樓指揮,這裡交給我。”
曹士秀畢竟是師長,有他在城樓守著,那就是軍心的映照,曹士秀也不馬虎,雖然在城門口打退了官軍的衝擊,但城門外還有許多官軍正在與城牆上的定武軍對射。
尤世功憤憤的一揮手,此刻一鼓作氣已經是不行了,若是強行攻進去,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士卒,這些人都是從榆林那邊帶來的老軍,個個都是寶貝,自然不是衛所部隊能比的。
然後曹士秀也深感眼前這股官軍不一般,不過從領兵的將領身上還是看出了端倪,這幫人並不是南直隸的衛所部隊,當是從九邊何處調來的邊軍。
然而讓尤世功想不到的是,尤世威已經下達了命令,便是拚著巨大的傷亡也必須要攻破無錫縣城,況且現在城門已經被炸開,叛軍正在搬運碎石泥土準備封堵城門,若是泄了士氣,再想打無錫縣城那便是困難重重。
尤世功轉頭得令便發現尤世威已經親自領著三萬大軍發起了總攻,如同洪水一般朝著無錫縣城這個三米多高的城牆衝來。
“第二師的兄弟們聽好了,我乃師長曹士秀,今日敵軍攻勢猛烈,我已經做好了與城俱亡的打算,爾等受國公大恩,當知忠君報國之念,守住無錫城,定武軍萬勝...”
“萬勝...”
“預備隊全部壓上,傳令下去,各部以團為單位,按照各自的防禦陣地進行阻敵,求援的信使昨日便已出發,堅守無錫便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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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皺著眉頭看著遠處的高橋,若是按照昨晚的戰鬥方式前進,第一師的損失會逐漸增大,在全是老兵的情況下,保存第一師的精銳才是正道。
於此時宋澈臨時展開了一次戰前會議,讓與會的師旅級彆的指揮官一起想辦法。
“軍座,不若按照老戰術,正前方以手榴·彈開路,並以五段式戰法前進,末將帶著人再次從北麵突入鎮中,雖然會遭受損失,但也能儘快解決高橋之敵,以期達到救援無錫的目的。”
馮中平在昨晚是吃了伏火雷的虧,他沒有想到官軍居然會在鎮中也埋設了不少的伏火雷,以至於大敗虧輸,損失了不少人。
第二旅旅長陳平忠突然插話道:“軍座,末將倒是有一個主意。”
“講...”
“師座的主意完全可行,隻不過末將想是不是可用土工掘進的方式前進,隻要抵達高橋鎮口,手榴·彈一招呼,事半功倍,如此還可以避免遭到對手騎兵的騷擾,最大的減輕損失;
其次依然按照師座的主意從北麵突入鎮中,隻要進了高橋,巷戰也是咱們平常訓練的科目不是?”
陳平忠的話讓宋澈頓時醍醐灌頂,土工掘進雖然慢,但好在安全,配合馮中平的五段式開火計劃,壓製官軍前方的反擊也是一個好計劃。
“好,就按照陳旅長的話,高橋必須攻破,才能救援無錫...”
陳德功接到軍報後趕忙從鎮中來到鎮口,上了塔寨才清楚的看見數百步之外泥土翻張,熱火朝天的如同一個建築工地一般。
“叛軍這是想要挖地道?”
參將的話讓陳德功搖了搖頭:“倒是不像,你看他們鏟開的泥土全部往後飛,若是地道的話,當是運送泥土。”
陳德功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恰此時探馬來報,鎮北有叛軍騎兵趕去。
歸功於昨夜的伏火雷,陳德功所部打了一個小埋伏,且大勝了一次,伏火雷的數量不多了,且已經大部分埋伏在了鎮口。
“叛軍估摸著又要兩麵出擊,還是先把麵前之敵擋住再說,讓陳三郎帶人去鎮北禦敵。”
“大人,叛軍的地道越來越近了。”
陳德功放目望去,原本距離鎮口還有三百步的地道此刻目測最多一百五十步,若是再有半個時辰,這地道...
想到此處,陳德功渾身大驚,隨後大喊:“快,放箭...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