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操的話被傳下去,整個大軍開始歡呼沸騰起來,康率在城樓上也聽見了歡呼聲,便趕緊下了城樓觀看城門情況。
“將軍,至少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康率已經可以用肉眼看見被封堵的城門洞內露出的厚重的樟木城門。
“大人...”一名騎士策馬而來:“好消息,台州參將戚昌國將軍帶著三千戚家軍從萬鬆嶺進入城中,此刻已經拿住了巡撫張陽明和一眾浙江三司官員,便是杭州知府衙門官員也儘數被拿,此刻已經與前往救援的巡標參將馬亮戰成了一團。”
康率想了想便道:“馬亮那廝麾下巡標士卒如何是戚家軍的對手,城中心儘管安心便是,你速速去西門打探情況,看看尤世威等入城沒有,消息絕對不可中斷。”
“是...”
“將軍...”一名親兵總旗從馬道上支出腦袋:“中段城牆遭到了榆林軍猛烈的反擊,咱們兄弟打不過去了。”
康率的三千鎮兵訓練從未停止,便是軍餉陳操也是暗中資助了十幾萬兩,所以戰鬥力自然比普通鎮軍要強,而為了保險起見,剛剛攻打城樓的主力乃是他的精銳親兵家丁三百餘人,如果在他們打頭陣都沒辦法突破榆林軍的防禦,那麼也再沒辦法可以打破。
想到此處,康率隨即下令:“立刻拿上所有的守城物資,將火油金汁等潑灑在檑木之上,用大火封住中段城牆,添柴加薪,以大火把榆林軍擋在中段城牆上,絕對不能讓他們的援軍趕過來。”
正因為康率有在遼東作戰的經驗,才能有現在臨危不懼的姿態,他很清楚,憑著自己麾下三千人是沒辦法徹底擋住數萬榆林軍的,他們的戰鬥力在他們之上,所以現在康率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現有戰果,等待陳操的大軍入城,到時候自然有人可以收拾他們。
況且從武林門趕到艮山門,如果不走城牆過道的話,從城內過還要通過三座石橋,而早在前來奪城之前,康率已經派了數百人堵在最後的一座石橋上,放置了諸多引火之物,也是準備用大火阻斷武林門對艮山門的救援,從而在戰略上一刀將杭州北城分為東西兩個部分。
艮山門雖然混亂,現在卻隻有兩萬餘名青壯還守在艮山門以東的東段城牆上,康率也不願意徒勞犧牲麾下性命,是以隻在東西兩道城牆豎起防禦陣地,然後全心全意的搬走石塊,準備打開城門。
黃淳耀哈哈一笑,將千裡筒收起:“公爺,杭州不保矣...”
陳操也收起千裡筒,大手一揮:“全軍進城...”
城門口內,康率時隔數年終於再見陳操,當下便帶著麾下一眾將官朝著陳操單膝跪了下去:“末將康率,拜見國公爺...”
陳操下馬,一把扶起康率:“嗯,你是個能做事的,杭州破,你居功至偉...”
“全憑國公爺部署有方,末將也是按照部署行事而已...”
康率不敢托大,畢竟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參將。
陳操又是一笑,然後勉勵了康率幾句,隨後便詢問起艮山門的情況以及杭州的部署。
當他得知戚昌國的大軍已經殺入了城內之時,不由得興奮異常,再有張陽明等一眾浙江指揮人員全部落入戚昌國之手後,更是笑了許久。
“傳令,立刻接受艮山門,逼降那些守城的青壯,派人上城,直接從城牆過道殺向武林門,另外給武林門外的佯攻部隊傳話,立刻朝艮山門集結。”
一名騎士策馬而來,他不認識陳操,是以隻朝著康率行禮:“大人,武林門兩千援軍被堵在了艮山橋對麵。”
康率側身朝著陳操說道:“杭州城內水網縱橫,比南京有過之,武林門到此有三座石橋接連,若是不走石橋,需要繞路從城中知府衙門處而來,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是以末將在最後一座石橋艮山橋留守了三百人,並且以火油等易燃物封堵了石橋。”
陳操點點頭:“計劃不錯,你立刻帶著人去支援戚老將軍,這裡有神策軍把守,另外傳令,大軍集結之後立刻從艮山橋對杭州北城發起總攻。”
“報...”
一名騎士從城中方向策馬狂奔而來:“大人,探報,尤世威數萬人從西湖上渡湖而來,先前四千餘人已經從錢塘門進入城內。”
“好家夥...”
陳操有些興奮道:“這一回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把尤世威留在杭州城內,耶穌也救不了他。”
趙信不在,黃淳耀好奇問道:“公爺如何得知尤世威信了泰西教廷了?”
陳操斜睨看了一眼黃淳耀,然後打馬帶著人朝著艮山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