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讓所有家丁取出武器,上城協守,絕對不能叛軍攻上城頭。”
濮襄突然大喊:“金山侯府的人聽好,砍殺一個叛軍人頭,本侯賞銀五兩。”
說著不顧馮克烈,從旁邊一個端著鳥槍的火器兵手裡奪過火槍,朝著城外的騎士便扣動了扳機。
青煙冒起,一個鉛彈打在騎士的不遠處,隨後拿騎士便策馬而走。
馮克烈臉色有些微紅,連濮襄這種補封的勳貴都有與南京共存亡的心思,他剛才的表現便真的有些差強人意,於是拱手:“金山侯,某家佩服...隻不過現在叛軍還未與我軍交手,現在就讓貴府家丁上城,還不是時候。”
濮襄搖手:“馮兄客氣了,現在正值國朝危難之時,守衛南京人人有責,何況咱們這些留守勳貴,我濮襄雖然不曾習武,但府中家丁個個都是邊軍退下來的百戰好漢,幫著青壯守城也是綽綽有餘。”
馮克烈還想拒絕,濮襄便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哎,馮兄,祁總督的話馮兄定然沒忘吧,南京城不能丟啊...”
一話到此,馮克烈也點點頭,便下令讓馬道上的兵馬放濮襄的家丁上城,此次濮襄押送物資而來,足足帶了三百家丁,還有五百多負責押送的青壯。
太平門有兩萬守軍,隻要堅持一個時辰,內城的兵馬隨時都能趕來增援,是以馮克烈也下了決心,要好好的守住太平門,絕對不能讓彆人笑話他。
“火炮準備...”
陳操將所有的神武炮全部給了朱常洵,自己便帶著三十門野戰炮來了太平門,每炮配備兩發炮彈。
雖然不多,但威力卻不是神武炮可以比的。
濮襄的家丁剛剛上城,一陣陣的炮聲便傳入他們的耳中,隨後便是劇烈的爆炸,整個太平門一瞬間便被淹沒在巨大的煙塵之中。
朱常洵放下千裡鏡,一陣歡喜:“愛卿有此火炮,為何不早早的使用?”
陳操拱手:“王爺不知,此炮剛剛從海上運來,且炮彈僅有六十發,隻能打一個齊射。”
朱常洵頗為惋惜的看著正在後撤的野戰炮,然後搖頭:“可是現在發動攻勢?”
陳操搖頭:“請王爺耐心等待,城中不久便會有消息傳出。”
見陳操如此篤定,朱常洵更加認定陳操已經在太平門安插了暗樁,可以打開城門。
放眼遠處,此刻的太平門以城門樓為中心,已經是塵埃一片,被炮彈爆炸波及的金汁熱油殺傷了數百守城的民壯,包括周邊的士卒也被波及,城門樓更是被炸的支離破碎,六十發炮彈全部打在了城門樓周邊,死傷已經高達千人。
灰塵散儘之後,一把鋼刀已經悄然無聲的架在了馮克烈的脖子上,而及至馮克烈搖頭晃腦看清楚眼前的形勢之時,他才發現王雙的人頭已經提在了濮襄的手裡。
“這...金山侯...濮襄,你要造反?”
馮克烈大聲一吼,濮襄的家丁隊頭便用了用力道,刀刃便馮克烈的脖子上進了一寸,鮮血跟著刀刃往下流。
濮襄一臉正氣看著馮克烈:“南京留守勳貴一個比一個窩囊,南京城是保不住了,同為太祖皇帝血脈,某相信福王不比神宗皇帝差。”
“癡心妄想...拿下他們...”
馮克烈也不管不顧的大吼起來,城頭上的變故自然是傳到了城門下的軍卒耳中,這邊濮襄帶來的五百人突然發難,一個個從推車上抽出長刀,朝著身旁的守軍砍殺過去,守軍猝不及防,一時間竟然被這五百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城頭雖然遭到了轟炸,但活下來的守軍還是有上千之數,外加上馮克烈的親兵數百人,濮襄在爆炸中活下來的家丁不到兩百人,雖然拿了馮克烈,但麵對千人的圍攻,城頭上的戰況突然急轉直下。
‘啾...’
一聲尖嘯突破長空,紅色的煙花爆炸在白日當空。
陳操哈哈一笑,朝著朱常洵拱手:“王爺,稍等片刻便可進入太平門;時秀,第一師先行接應,速速拿下城門。”
宋澈拱手後便帶著第一師的人開始急速前進,他們要趕在濮襄被消滅在城頭的緊張時間將太平門打下來。
城頭戰況激烈,濮襄和手下的家丁押著馮克烈已經被逼到了角樓,此刻他們隻剩下了不到百人,雖然城頭下有五百人此刻堅守馬道,但源源不斷湧來的守軍也意識到了這幫人的意圖,開始用火器和他們對射。
劈劈啪啪的響聲一直不停,倒地的家丁和守軍越來越多,馮克烈哈哈大笑:“濮襄狗賊,某家便是死了,你們也落不得一絲好處,還想與陳操逆賊勾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