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三年元月初一,朱由崧正式在南京皇宮舉行了一場登基大典,並且發文昭告天下。
同日,改封涼國公陳操為鬆江郡王,五軍都督府大都督;張高平為安國公,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李萬常為昌國公,五軍都督府右都督;
其餘一應原來福王的心腹將領皆有封賞,謀士紛紛立為五府六部官員。
南京城,入崇德朝手中。
當崇禎皇帝得知南京失陷,朱由崧登基稱帝之後,在大朝上昏迷吐血,及兩日之後才轉醒,當然,這也是後話。
成國公朱純臣帶著十萬京營和五萬邊軍行至山東,按照命令就地招募兵卒之時,陳操的嶽父,漕幫幫助翁時階與大河衛指揮使翁林誌突然發難,近二十萬漕幫幫眾起兵造反,與大河衛一同襲擊了朱純臣的大營,雙方在高郵城外大戰一場,朱純臣大敗,退往高郵駐紮。
翁時階與翁林誌則帶著二十多萬人圍攻高郵三天,不得破城,便帶著數十萬漕幫家眷一起前往揚州。
揚州衛指揮使龐誌歡在固守揚州之時,與趕到的翁林誌裡應外合,打開了揚州城,在席卷了一番之後數十萬人渡過長江,抵達南京城外。
南直隸北部因為此次漕幫和兩衛造反,漕運中斷,南方的糧食已經再也無法往北方運去。
整個北方的糧價在幾天之內瘋漲,一時間糧價貴如白銀,連接南直隸的山東都遭了殃。
再回南京城,陳操是無限的感慨,南京城有太多的熟悉地方與回憶,特彆是秦淮河兩岸,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以至於他自己在上海重新打造了一個‘秦淮河’,取名為‘夜上海’。
陳操雖然成為了鬆江郡王,但他實際在朱由崧的朝廷內並沒有什麼權力,作為外姓活著封王的第一人,大明朝的郡王都是死後追封,這也是為了避免外姓乾權弄政的主要原因。
然而陳操也根本不屑於有什麼具體的權力,即便是掛著一個五軍都督府大都督的虛職,但他重點還是經營自己的地盤。
而陳操現在依然帶著自己的十幾萬軍隊駐紮在孝陵衛的駐地之內,他絲毫不擔心張高平會對自己下手,因為他的這十幾萬人全是精銳的百戰之士,況且還有兩個步槍師,他不認為張高平等人有能力能夠消滅他這十幾萬人。
“濮兄,彆來無恙啊...”
陳操端起酒杯,親自敬了濮襄一杯酒:“能夠認清局勢,我以為你不會答應我的要求呢。”
濮襄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兩個從秦淮河裡爬上來的家夥,渾身凍的發紫,卻依然翻牆入了他的府中,將陳操的密信交給了他自己。
正是這一封勸降信,濮襄選擇了跟著陳操混,隻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黔國公留府的沐啟林居然也會參與其中。
“那天若不是沐兄弟緊急趕來,說不定我已經被馮克烈的人馬斬殺在角樓了,郡王也見不到我了。”
沐啟林端起酒杯和濮襄喝了一杯,也沒有過多說一句話。
陳操給他的條件極具誘惑力,跟著他造反,成了還好說,可是一旦敗了,那便是身死族滅的下場,若不是張高平的大軍攻破了閱江門,陳操俘虜了徐弘基,他沐啟林絕對不會選擇徹底走上陳操的這一條船。
離離之船通往黃泉,但若是船長能力通天,那也是通往富貴的黃泉。
是以,沐啟林選擇了後者,與陳操合作,自然,陳操給他的條件便是事成之後,黔國公的爵位給沐啟林。
三人喝了酒,陳操將兩人送出大營,這時黃淳耀才進入帳中:“王爺,按照計劃,已經將二十萬的俘虜中十萬發給了張高平,剩下的十萬人全部押回了鬆江修路去了。”
“蘊生啊,坐,”兩相對坐之後,陳操拿起一塊羊腿:“你覺得時機什麼時候成熟?”
“眼下北邊的糧道已經徹底中斷,崇禎朝廷想要糧食隻能從陝西河南、山東、山西等地獲取,然而京師人口數百萬之眾,那些糧食杯水車薪...”
黃淳耀見著陳操啃著羊腿暗暗發笑,突然驚醒過來:“王爺,莫非你...”
“哈哈...”陳操放下羊腿笑道:“沒錯,眼下我們的糧食囤積已經不用擔心士兵的用度,甚至有三年前的舊糧屯在上海,我已經決定等到開春交趾等地的新糧運來之後,便將這一批糧食全部賣給北方的商人,如此一來,便可獲得巨大的利益。”
“金銀?”
“非也,現在咱們自己鑄幣,金銀已經是不重要的東西,我要的 ,是山西的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