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心知肚明,一個個看著對方發笑,陳操接著道:“時秀帶著第四師進入南京城協防,若是皇帝問起來,你就說我征伐朝鮮剛剛回來,病了一場,好了之後便來。”
不跪朱由崧是宗旨,再則為了拉攏陳操,朱由崧硬是把陳操抬入了親王行列,就差賜姓了。
朱操,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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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涼藩大將宋澈帶著一萬多人從麒麟門進城了。”
“陳操可來了?”
孫德文搖頭:“回陛下,涼王派人來報,說征伐朝鮮得了病,休養好了便來。”
殿中的人心知肚明,一個禦史不忿,當即出列大聲說道:“陛下,涼王抗旨不來,是為藐視陛下,臣彈劾涼王陳操僭越之罪。”
這廝是瘋了吧?
不少人都看稀奇的看著這名禦史,都察院的幾個大佬眼神冷漠,交換了眼神之後發誓要把這個害人精給除名。
朱由崧愣神,然後道:“如今國事艱難,你等不思報國之策,還要彈劾重臣?”
“大明自太祖高皇帝開國以來,何來異姓封王?便是有,孝陵那邊便是列子...”
禦史說的孝陵的例子乃是中山王徐達,這位以開國功臣封王,那也是死後追封的郡王。
“陛下,前唐殷鑒雖遠,但足以為後來者戒...”
說著那禦史便跪了下去,以頭觸地,接連幾個響頭,連地板上都觸滿了血跡:“微臣為大明江山社稷著想,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這是要死諫,大明朝死諫的官員有,但僅在永樂、正德、嘉靖、萬曆四朝出現過,無一例外都是求名。
而現在...
所有人都沉默了,沒人願意出頭,連都察院的幾個大佬都眼觀鼻鼻看心的盯著自己的腳尖,恨不能數清楚自己的靴子的每一條線的紋路。
朱由崧這個年輕皇帝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便看著下麵的李萬常。
李萬常發現皇帝在看自己,也是有些為難,便拱手:“陛下,現在大敵當前,當是朝廷內團結一致對外的時刻,絕對不能做出有利於對手的事情出來。”
這是反對現在處置陳操。
那禦史滿頭是血,轉頭看著李萬常,樣子及其可怕:“昌國公,你這是養虎為患,北朝就是咱們的前車之鑒。”
“夠了...”
朱由崧嗬斥道:“此事擱置,不得再議。”
朱由崧也難得的發了脾氣,下朝之後隻是讓李萬常去接待宋澈,自己卻在乾清宮內接見幾位心腹大臣。
一通謾罵之後,大學士黃光偉便道:“陛下息怒,前唐封了李克用的確是養虎為患,可目的也是牽製朱溫,然則此二人都是狼子野心,前唐最終也將大好江山葬送在自己的手裡。”
秦為民本不想出仕,然而朱由崧一上來便給他禮部尚書加文華殿大學士的規格,讓他這個曆經三朝的南京學政不得不出仕:“陛下,陳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然而昌國公的話也很有道理,如今北軍壓境,安國公的大軍又在揚州駐防,昌國公新敗,防守有餘但主動出擊不足,是以涼藩的軍隊對於朝廷很重要。”
吏部尚書馬士英得以出仕也是機緣,若不是南京原本天啟朝的官員都不怎麼願意出仕,他馬士英也沒有如此好的機會:“這些話史可法也曾給老臣說過。”
朱由崧看著馬士英:“那個戶部郎中?”
“正是此人...”
馬士英決定推薦史可法:“老臣舉薦史可法任職兵部。”
朱由崧看著兵部尚書薛鳳祥:“兵部以為呢?”
薛鳳祥是天啟朝的兵部左侍郎,崇禎初被貶南京,接替了原來的祁伯裕,朱由崧上台之後便將他從侍郎提升為尚書:“老臣也聽說過史可法此人。”
這是認同了。
朱由崧便道:“調去兵部任郎中吧。”
“老臣舉薦其為兵部左侍郎...”
朱由崧發愣,薛鳳祥也愣神,你一個五品的郎中調任兵部居然就是成了正三品的侍郎?
火線提拔?
見著馬士英那信誓旦旦的模樣,朱由崧看著薛鳳祥:“兵部?”
薛鳳祥無所謂,他老了,雖然被貶,但還是知道名節,於是點頭:“左右侍郎都出缺,且史可法經曆深厚,對兵事頗有見解,老臣以為然。”
被舉薦的人出事,舉薦的人也要承擔責任,這就是舉薦製度,所以薛鳳祥同意,而朱由崧也見到馬士英願意保舉,便點頭:“既然是愛卿舉薦的人,朕自當重用,來人,傳旨,晉史可法為兵部左侍郎。”
“陛下...”一名內侍站在乾清宮的禦門外:“啟稟陛下,昌國公派人來報,說涼藩宋澈帶著一萬八千多人駐紮在外城,昌國公請奏陛下將他們安置在哪個門防守?”
朱由崧看向馬士英,馬士英拱手:“安德門與鳳台門正對大勝關,最為重要。”
朱由崧點著頭:“傳旨,令宋澈率軍進駐安德門與鳳台門。”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