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輕笑一聲:“北帝與陛下不都是堂兄弟乎?”
“倒也是...如此說來,我倒是想要親自出城去會一會他們。”
史可法阻止道:“昌國公切不可莽撞,楊鶴雖敗,但傷筋動骨的隻是那些反正之軍,其麾下主力並未受損,如此出城,他們必然有所防備。”
李萬常想了想便點頭:“便依史大人所言,我這就去見陛下。”
乾清宮,朱由崧得知小安德門大捷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不過在聽說楊鶴之軍並未元氣大傷之後便向李萬常詢問對策。
顯然,如今的崇德朝廷內,好像隻有張高平和李萬常兩人是最為可信的,畢竟是潛邸的來人,老福王一手提拔。
“涼藩之軍鎮守鳳台門未動,臣也擔心他們突然嘩變。”
這種話隻能在人少的地方說,畢竟南京城耳目太雜。
“陳操不上當...”
朱由崧突然開口,把李萬常都嚇了一跳。
隻聽他接著說道:“此乃安國公臨去揚州之前定下的計策。”
李萬常根本不知道,因為彼時他在鎮守鳳陽。
大太監孫德文點點頭:“昌國公,此番計策老奴也有知道。”
“陛下的意思?”
朱由崧有些憤恨:“父親入城之時驟然遇難,馮克烈的人如何能突破陳操的軍隊護衛?此番當中隻要仔細一想便能得知。”
“陛下...”
“安國公給朕一分析,朕便恍然大悟,朕以前雖然跋扈,卻也不是不明事理之輩,據錦衣衛的探報,金山侯濮襄與魏國公府至今也沒有中斷與陳操的私下聯絡;
陳操,他乃是我大明的禍患...”
此刻要是讓陳操知道朱由崧如此評價他,估計他會忍不住率軍直接進軍南京。
讓朱由崧與朱由檢聯手對付陳操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朱家絕對不能有兩個皇帝占據南北,這種情況在大明國內來看,就是簡單的兄弟鬩牆,又一次靖難而已。
“朕每次夜半夢回之時,都有些自責,甚至想...想...”
朱由崧的樣子極其的激動,孫德文趕忙上前拍著他的後背:“皇爺息怒。”
“陛下,”李萬常一臉的嚴肅:“北帝不會容忍的。”
很顯然李萬常知道朱由崧要說什麼。
“正是因為如此,朕就特彆的悔恨...”
給陳操封親王一事真的是操之過急了。
皇帝認錯,臣下哪敢理直氣壯,隨即在大殿內的幾人都跪了下去。
“你們說,朕現在是不是養虎為患?”
孫德文不敢答,作為南京武將的領頭人,李萬常正聲道:“陛下,現在的局勢來看,陳操也不敢肆意妄為;”
若是進城的是陳操本人,臣倒是有決心把他留在城中。”
“那宋澈?”
“若是事有不諧,臣當按照計劃行事。”
孫德文低聲道:“昌國公,安國公說過,南京東城各門,特彆是麒麟門,不得落入涼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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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張高平站在揚州北城城頭之上放聲大笑,硝煙散去,遍地的屍骸:“朱純臣,你的勇氣去了哪裡?北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嗎?哈哈哈...”
“國公...”
一名將領走上城頭,臉色嚴肅,隻見他低聲道:“國公,儀真來報,丁總兵大軍在儀真被杜文煥擊潰。”
張高平雙眼一瞪,大喜之下突然大怒,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國公...國公...”
張高平一把拉住將領的衣領,顫聲道:“切莫張揚....”
揚州城外邵伯鎮,朱純臣的臉色有些黑,大帳中在座的都是勳爵,最次的都是伯。
“諸位,張高平斷糧了,然後今天攻勢卻受阻,陛下對於咱們在高郵不動已經是極為惱火,聖旨來了幾波,本公在這裡說斷,七日之內不能拿下揚州...
呼...
本公絕對不會留情。”
駙馬都尉鞏亮入賬,見禮之後便臉色發紅道:“成國公,在下慚愧...”
朱純臣不想發脾氣,雖然他是主帥,但副手個個都是國公和侯爵,領兵的還有幾個駙馬都尉,如何能罵人?
“鞏都尉,下不為例...”